一家人圍著一張桌子開開心心地吃飯。吃完飯後不久,原本晴朗的天氣開始下起了雨來,還伴著陣陣雷聲。
“下雨了,我看今天下午大家就在家歇著吧!”阿姆邊收拾碗筷邊說。
“天河可以在家歇著,我待會等雨小了還得去地裏一趟給紅薯施一次化肥。”
“那你去吧!天河就不去,
別剛回來就淋感冒了。”
天河也知道在山裏頭下雨天幹不了別的事,所以也不再爭辯,吃了飯就上了樓。天河站在吊腳樓上,難得如此悠閑恰意,手扶欄杆盡情欣賞這雨中山村的美景。雨點打在屋頂清脆悅耳的“劈啪”聲,雨水順著瓦楞流了下來,像一串串珍珠在眼前形成一席簾子。下麵錯落有致的村寨青灰的瓦背被雨水衝刷得閃閃發亮,微風拂過河麵蕩起陣陣漣漪。偶爾也有那麼一兩個村民戴著鬥笠披著蓑衣來去匆匆,對麵的山上的樹林顯得更加蔥翠。
“真是有雅興,一個人跑上來欣賞雨景,也不叫上我。”小菡俏皮地出現在身後。
“是啊!現在才明白,山裏人這種晴耕雨讀的生活才是這世界上最美的生活!”
“我也很喜歡這種下雨天,山村更加秀美,空氣更加清新,心情舒暢,可以盡情享受。”小菡做了一個擁抱大自然的姿勢。
“看來你真的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
“其實我是真的喜歡這種天人合一,順其自然的生活,這也是我願意留在這的一個原因。”
“真的不再想念城裏的生活了?不覺得這裏的日子過得很單調?這裏沒有麥當勞,沒肯德基,沒有沃爾瑪,沒英特網也沒有時裝店。”
“城市裏的生活是多姿多彩,但太現實了,太世俗化了,讓人感覺很累,還不得不裝作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而對我們這些崇尚藝術的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要守得住這份寂寞。”
“我在城裏的這近十年也時常有這樣的感覺,疲於奔命,一個字就是累。”
“你才在城裏呆了十年,我一出生就在城裏,那我不更命苦。我想改變這種命運才選擇了出來。”
“你真的喜歡這裏嗎?”
“那當然!要不我怎麼會賴在這裏三年都不走啊!這裏就是我夢裏的世外桃源,在這的生活給了我很多的創作靈感。對了,你要不要到我的房間看看?”
“方便嗎?”
“有什麼不方便的,這本來就是你的房間。”
於是天河在小菡的帶領下進了小菡的房間兼畫室。進門的斜對麵是一扇向左右推開的雙葉木製門窗,窗前是一張陳舊的桌子是天河當年用的,桌子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桌子右手邊靠牆是一張木床也是天河睡的那張,床上掛著潔白的蚊帳,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床單幹幹淨淨,枕頭邊還放著一隻憨態可拘泰迪熊。桌子的左邊是一個四尺高的大木櫃,
新做的,天河在家時是沒有的,看上去像是個衣櫃,櫃子的上麵也放滿了卷好的宣紙和卷軸。在緊臨衣櫃的一麵牆上有兩幅字畫,
一幅畫是水牛的水墨畫,蒼勁有力的筆法把水牛的無窮力量和老實憨厚表現得淋漓盡致,遠處山石和村寨與水牛的主次關係處理得恰到好處,使得畫的內容豐滿又主題分明,題拔、印章俱全;字是一首歐陽修的宋詞,詞牌名為>。
訴忠情•;;眉意
--[宋]歐陽修
清晨簾幕卷輕霜,嗬手拭梅妝。
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
擬歌先斂,欲笑還顰,最斷人腸。
是瘦金體,纖秀優雅,意境不凡。最讓天河吃驚的是房間靠近走廊的牆上整整齊齊的貼著四排獎狀。
“噫,這些獎狀怎麼還在啊?我記得我不去上大學了把阿爸氣得把這些獎狀都給擼了下來,不知扔哪去了。”天河驚不住問道。
“你說的這些獎狀啊,我也聽阿姆講過,說是你不願意去念大學田伯伯一怒之下把它們全都給撕了下來,扔到了柴禾堆裏準備燒掉,阿姆山見了後就偷偷地把它們撿起來藏好,後來你去了濱海田伯伯的氣也有點消了,想你的時候就把藏起來的獎狀給掛回到原來的地方。你看看,有的獎狀上還有皺痕呢。”
天河仔細一看還真的有皺痕,雖然經過平整但還是能很清晰的看出來,
“原來是這樣的,我當時記得清清楚楚,決不是做夢,見到它們時又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個能居然能得這麼多獎狀。從小學三年級到高中畢業的十年裏共得了三十四張各式各樣的獎狀各個時期都有,平均每年得三張還多,真是了不起!天河哥哥能不能給我講講你上學的故事?”
“我小時候剛開始是很不聽話的,經常和村裏的小朋友打架,常常是把別人打得鼻青臉腫,大家都背後叫我‘小地主’。有一次把人傷得太重了,阿姆從地裏回來又是給人家賠理道歉又是張羅一堆的營養品,很是疲憊。阿姆嚇唬我說,今後再打架就不要我了。當時我被嚇壞了,哭著對阿姆說今後再也不敢打架了。從那已後就真的不打架了而是努力學習。後來居然發現隻要我的成績比他們好,他們準要挨家長的罵,看著他們被罵得跟豬頭豬腦的樣子比我揍他們一頓更過癮,所以學習就更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