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看李然,已經走得很遠了。忽然一個人影從她的視線裏一閃而過,她的目光一滯,接著飛快地朝李然遠去的方向飛奔起來,剛剛,剛剛那個人影好熟悉。是誰?仔細地在腦海裏搜索著。是了!她終於想了起來,是那個與她一起落入山洞的女子。“呀!”她的思路被打斷了,像是被人向後用力拽了一把,重心不穩摔在地上,她茫然地回頭,肩上一隻大手死死地按著。一聲厲喝從手的主人傳來“大膽!”她順著手向上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威嚴的臉,十分嚴肅的表情,她就這樣愣愣地盯著那張臉,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轉頭已不見那女子的身影。手的主人一把把她拎了起來,她受痛望著那人,那張臉已經不是全然嚴肅,還有憤怒。“你是何人,竟闖天子禦架!”這女子膽子不小,竟敢無視他,看別的地方。一道霹靂從她腦海裏閃過,完蛋了,她竟然闖了禦架。她看著那人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她是何人,她也不知道啊……真想一暈了之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那人想必是不耐煩了:“來人,帶回去!”
她跪在幽王麵前,大氣都不敢出。她已經不顧那些押她來的那些侍衛看怪物一般的眼神打聽了許多東西,比如說當今朝代與天子的封號。她不敢開口,怕稍有不慎便人頭落地。但她明白幽王八成是知道她不是刺客,不然也不會在禦花園審她了,可他就是故意僵持著不願意放過她。是太無聊了嗎,索性拿她耍耍。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看幽王,他正斜倚在臥榻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酒杯,嘖嘖,不愧是錦衣玉食堆砌出來的,天子血統真不賴啊。黑色的長發束起但似乎有些鬆了,淩亂地拂在衣領上,眼睛狹長魅惑,一身藍衣鬆鬆地係在身上,袒露出胸膛,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唇角勾起,眼神憊懶地掃過來。真真是個妖孽,她趕忙低下頭在心裏暗罵到。天色漸黑,腿已經跪得開始打顫了,她咬咬牙正準備開口。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卻從遠處傳了過來:“臣參見皇上,臣有要事稟報。”“恩”,妖孽開口了,“朕先處理了這個無理的丫頭再說。”她問聲驚訝地抬頭,看來在劫難逃了。隻聽先前那人開了口:“皇上請以要事為重。”幽王瞥了她一眼,長的還算可以,“那麼就拉去做宮女吧。回殿議事。”她呼了一口氣,,不僅免了皮肉之苦,對於現在失憶,又無處可去的她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謝了恩,向幽王旁邊望去,接觸到那人目光的一瞬間她愕然了。此人既然她認識,那麼除了幽王,那侍衛,就隻有一個人了——李然。可那李然似乎並不驚訝看到她,這麼說來剛剛他是特意幫她的。她心裏一甜,感激地衝他展顏一笑。少年一愣,轉即勾唇一笑。初夏的陽光跳躍在少年的臉上,淡淡散發出纖塵不染的純淨,那種溫和的感覺透過視線蔓延進心底深處,她帶著笑看著樹下的少年有些癡了。可卻不知她的笑卻映進了許多人的心裏,她雖不是傾國傾城的女子,笑起來卻是極美的,有如花開的絢爛,那眼角的淚痣隨著她的眼睛盈盈欲墜,更有種別樣的意境。
等她從那笑中回過神來,李然和幽王已經走遠了。李然究竟是什麼人?正想著,一個秀氣的宮女走了過來道:“姑娘請跟我來。”她趕忙跟上去說道:“謝謝你。”那宮女笑了笑,說:“姑娘不必客氣,我叫碧兒,你是皇上親自封的宮女,便是他的貼身侍女了,比我們地位要高些的。”她滿臉鬱悶地停了下來,天啊,竟然要給那個無聊的妖孽作侍女,她抓狂到了極點。碧兒見她停下來,好奇地回頭看,見她滿臉不爽,便換了話題:“姑娘怎麼稱呼?”呃,這個問題……她無奈看著碧兒:“我也不知道,我失憶了。”“啊,”碧兒是個聰明的姑娘,拉著她的手道:“姑娘應該比我大一些,不如碧兒就稱你姐姐吧。”“好。”她勉強地笑了笑,考慮著是不是給自己先取個名字。
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宮女裝。碧兒就開始教她一些宮規和皇上的喜好,忙了一個晚上,直到淩晨才得以睡覺。明天就要去服侍那個妖孽了,不知道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不過她可以確定以後肯定是凶多吉少。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夜有覺今夜睡,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