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愛另一個人至深能到什麼程度?
大概就是秦非同愛秦時的樣子吧。
蕭慕白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得比誰都清楚,秦非同真的、真的太愛秦時了。
愛到為了秦時可以不顧生死,愛到隻要她安好,隻要她幸福就好。
幸好顧行年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否則現在心裏一定很膈應。
自己最愛的人、自己的老婆,竟然要自己的情敵來救,換做誰都會心裏很不舒服的!
這樣看來,失憶也並非完全是壞事。
……
因為雨太大,沈孜延和盛愛就一直呆在車裏,直到第二天天亮。
盛愛中間睡了一覺,外麵天色亮起來她就醒了。
沈孜延累極,靠在她身上睡得很沉,
他的臉上全是疲憊,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疼。並且,盛愛隻要稍稍動一下,沈孜延就會把她抱得更緊一些,好似生怕她會突然逃走一樣。
盛愛覺得好笑,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心酸不已。
戀愛中的人們是不是都這般,總是被誤會環繞,一不小心就誤會對方,然後自以為是地離開。
如果自己當時能理智一些,在被人設計的時候能跑去找沈孜延問個明白,那麼中間這一段分別的苦,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受?
盛愛心裏難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沈孜延的臉。
“唔……”睡夢中的人幽幽醒過來,應該是忘了自己在車上,竟然抬起長腿想要放到盛愛的身上。
可這一腿剛抬起來,就踢到了車門,沈孜延痛得一下子醒了過來。
轉頭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自己是在車上,頓時眉頭皺起,輕聲問盛愛:“你早就醒了嗎?”
“沒有,我也剛醒。”盛愛聲音也輕輕的,聽上去十分溫柔。
沈孜延頓時心神蕩漾起來,雙手摟著她的腰,用自己的臉在她胸口蹭啊蹭,“小愛,我好餓哦!”
“我也有點。”
“那我們……嗯?”
沈孜延說的此餓非彼餓,盛愛理解的根本不是他真正的意思,所以他這會兒朝著盛愛使眼色,盛愛反倒一頭霧水。
直到——沈孜延的手從她的衣服下麵伸進來,一路往上摸了她的胸,她才如夢初醒般。
“喂!”盛愛拍掉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大早的,幹什麼啊!”
“你說我幹什麼?”
“別鬧,還不知道他們在島上的情況怎麼樣了呢。”
“有事沒事,我們都幫不上太大的忙了,能幫的,我們都已經幫了。”
這話說得也對,能幫的都已經幫了,接下來的一切,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正在這時,霧氣騰騰的海麵上,突然出現了一艘遊艇。
沈孜延眯著眼睛仔細一看,這不就是昨天蕭慕白和顧行年開過去的那一艘麼?
回來了?!
兩人迅速清醒過來,從車裏下去去迎接。
蕭慕白和醫生等人先下了遊艇,隨後是顧行年,他的手裏抱著秦時,已經醒了。
最後出來的是秦非同,他的手裏抱著一個孩子。
隻是他的臉色,蒼白得比秦時還要厲害,看上去他的情況似乎要更加糟糕一些。
沈孜延搞不懂了,走過去問蕭慕白:“怎麼回事?”
“一兩句話也說不清,先送他們去醫院吧。”
“大人孩子都平安嗎?”
“孩子平安,大人現在還沒穩定,秦非同因為輸血太多,也很虛弱,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沈孜延點點頭,本來想讓顧行年和秦時做蕭慕白的車,但轉念一想蕭慕白昨晚在島上肯定沒睡好,就讓顧行年上了自己的車。
“幹淨嗎?”
“什麼?”
顧行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盛愛,神色有些古怪。
沈孜延足足愣了四五秒,反應過來之後差點沒忍住要一拳打過去。
這個混蛋,竟然認為自己昨晚和盛愛在車上……!!!
別說自己沒有,就算真的有,也早就收拾幹淨了啊,還能等著他們來看不成?!
顧行年這個時候壓根沒心情開玩笑,他滿腦子都是秦時,想起醫生說秦時現在需要絕對幹淨的環境,所以他才會問出之剛剛那句話。
他並沒有惡意,此時此刻,他隻想求所有的神明,保佑秦時平安無事。
這個世上美好的事情有很多,但是最美好的事情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虛驚一場。
當你提心吊膽、惶惶不安,害怕結果在意料之中,又怕結果比意料得更加糟糕,最後卻發現,一切的一切不過隻是虛驚一場,這種感覺真的不要太美好。
你不用再擔心、不用在害怕,你終於可以坦然地接受現實中的一切,你會不自覺地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