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幹脆矮下身子，在秦時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笑著對她說：“下次踩空的時候，演技逼真一點。”
“……”
太過分了！
既然不拆穿就不拆穿到底啊，現在突然拆穿又是什麼意思？
見她生氣，顧行年反倒笑得更開心了，捏了捏她的臉蛋，低聲說：“我要去一趟醫院，你去嗎？”
“你去醫院幹什麼？哪裏不舒服嗎？”
話一問出去，秦時自己都愣了。
怎麼在經過了昨晚之後自己的心境變化了這麼多呢？以前也會擔心他，也會關心他，但絕對不會這麼明顯。
自己這是……怎麼了？
顧行年本來就心情很好，現在更是心情好得幾乎要飛起來。
不過，他去醫院可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殷正樓還在醫院住著呢。
昨晚他去付醫藥費的時候順便問了殷正樓的主治醫生，然後打了個電話，得知殷正樓其實並沒有說得那麼危險。
隻是殷沁沒錢，醫院怕她不付醫藥費，所以才故意說得嚴重些，好嚇得殷沁馬上湊錢過來付費。
這點小把戲，顧行年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才故意打電話去問。
那邊連連說：顧總放心吧！殷先生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保證他不會有事！
不過他沒把這個消息告訴殷沁，也沒有告訴秦時。
有些事，還是不讓他們知道了。
因為他昨晚忽然發現，人與人在遇到共同的困難時，會變得團結並且親近。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殷沁不會傷害秦時。
隻是，今天還是要去醫院交代一下，同時讓殷沁做好心理準備，殷正樓一好轉，他就會立刻安排他們離開。
所以啊，都要安排他們離開了，就讓秦時能在和他們見麵的時候，多見一麵是一麵吧。
——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殷沁正好從病房裏出來，她手上拿著個盒子，看上去應該是裝早餐的。
秦時走上去，看了那個盒子一眼，裏麵的確是裝著早餐，但是紋絲未動。
“怎麼不吃？”
殷沁勉強一笑，搖了搖頭：“沒胃口。”
“沒胃口也要吃點啊，不吃飯身體會吃不消的，你要是垮了……”說到這裏，秦時頓了頓，然後才平穩了聲音說：“你要是垮了，你爸怎麼辦啊？”
即便是昨晚說了那麼多，即便是相信殷正樓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即便是心裏已經沒有疙瘩了，卻也還是無法說出‘爸爸’這個詞。
總覺得這兩個字是世界上最神聖的稱呼，能被這麼稱呼的人，最起碼是自己崇拜的人。
然而秦時對殷正樓……別說是崇拜了，連印象都沒什麼。
殷沁倒也沒有糾正她的稱呼，隻是晃了晃手裏的東西，道：“涼了，還是算了吧，我不吃了。”
“正好我也沒吃，我下去買點，你想吃什麼？”
“我……”
“算了，我自己看著辦吧。”
大概是怕殷沁說不想吃，秦時幹脆都不讓她把話說完，直接就轉身下去買早餐了。
殷沁伸手想要拉她，這時顧行年遞了個眼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