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八年前和秦時差不多高的小樹，如今都已經長得比秦時高很多很多了。
這是她和顧行年，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站在湖邊上，秦時看著遠處的夕陽，那景色美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沒有回頭看，隻是輕聲地問：“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顧行年也沒回答，隻是走到她身邊，遞了一杯熱茶給她，然後又給她披上了一件針織披風。
“山裏涼，別凍著了。”
他的聲音，真溫柔。
就好似這深秋的風，悠然地吹在你的臉上，你覺得很舒服。
可事後，還是會有涼意。
秦時已經分辨不清他的溫柔到底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事到如今，他為什麼還要對著自己做戲。
這幾天自己的反應應該早就告訴他了——自己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
他和童笙即將訂婚的事情，自己身世被曝光的事情，以及……自己原來被那麼多人看光過。
那個視頻是顧朝落拍的，畫麵裏秦時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扒光，年輕的胴體一絲不掛地呈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她的周圍，站著的都是男人，個個光著上身，臉上全是情欲之色，隨時準備撲上去將秦時吃幹抹淨。
後麵的畫麵愈發地不堪入目，幾個男人也都脫光了，蹲在秦時的邊上，一雙雙手都伸向秦時，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視頻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一個男人的後背，一前一後地在動，那姿勢，難免讓人聯想到什麼。
秦時其實沒有真的看到視頻，基本上都是從林菀那裏聽說的。
但對於她來說，沒看到是好的。
她怕自己真的看到了，會去自殺。
難怪上次顧朝落，她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自己和顧行年。
嗬嗬。
這份大禮，未免太大了。
兩人安靜地並肩站在那裏站了許久，遠處的夕陽已經徹底落下了。
秦時這時轉過身來，和顧行年麵對麵，笑著問他：“你看過那個視頻了嗎？”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這麼多年了，顧行年還是覺得，這個世上沒有哪個笑起來能和秦時一樣看好。
隻是，她笑著問出這樣的問題，卻讓他心裏有些發慌。
“怎麼了？”
“我猜你一定也看過那個視頻了吧，你怎麼看？”
她問得模棱兩可，顧行年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了。
混跡商場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雨沒見過，什麼厲害的人沒交手過，卻被秦時這麼笑眯眯的一個問題給難住了。
顧行年甚至覺得自己口舌發幹，和秦時對視了一會兒之後，更是不敢和她對視了。
見他這般反應，秦時皺起了眉頭，“怎麼了？我問得不對嗎？”
“不是……”
“那……你是不想回答？”
“也不是。”
“那是什麼啊？”秦時又笑了起來，還挨他挨得更近了一些。
顧行年此時正是呼吸急促之際，她靠得近了，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馨香也就都聞到了。
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