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倩玉·淚(1 / 2)

(一)獨孤玉漠

她是一個刻薄的女子,冷漠、無情、令人厭惡,如她的名字一樣——獨孤玉漠。

她,不是一個好女孩,喜歡調侃別人,話語犀利;喜歡獨自一人,任性而為,喜歡古典的她,顯得與21世紀的潮流不相吻合。她在一所以開放教育著稱的市裏最好的學校,隻是她在這裏,總是很令人生厭,令人直接忽略。

而她的同桌,不僅和女生處的好,和男生也處的好。而她,每次,都是最不受歡迎的一個。

她上課戴耳機聽音樂,老師的話當耳旁風;考試不及格毫不在意;打耳洞、塗甲油、化妝、儀容儀表完全不符合規定……總之,她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

當然,大家也會奇怪,她有幾個很好的朋友,似乎是初中的同學,似乎她很在乎她們;她有很古怪的脾氣,聽著《朋友》,聽著《後來》,她似乎幾近哭泣,卻硬是忍住;她有很美好的回憶,似乎每每回憶,就會似哭似笑……隻是,她每次,都忍著,死死忍著,不哭不笑,似乎,是刻意裝出的堅強。但是,這不重要,她,確確實實,不受歡迎,這點小古怪,誰會理會?

(二)運動會的傷員

這個學校,總會有很多詭異的事情。

運動會期間,有一組男子短跑比賽,兩個拉終點線的女生,在第一名至終點的同時,尖叫了一聲就放手了,結果手上竟莫名奇妙多了一道劃痕,周圍泛黑——她們中毒了。

這算是一件大事了,隻是學校查不出原因,沒有嫌疑人,沒有動機,沒有凶器,還沒有再例,於是,不了了之。

(三)一舞傾城

藝術節,有個人比賽,玉漠出乎意料要求去,連演什麼多不說,隻說了一句,不讓她去,他們會後悔,班主任遲疑了很久,歎歎氣,又想了想,大概是想著可以使好的幾個不分心,果斷點頭了。一時間眾議紛紛。

玉漠回到座位上,周遭一片沸騰之音。

“她到底想幹什麼?”、“班主任也太不負責了,這事交給她,豈不是要拿倒數?”、“就她也能有才藝,和人比瞪眼?”“唉,我們班廢掉了”……

玉漠像沒聽見一樣的,隻是大家看到,她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口時,見見不語,而玉漠,留個大家的,是她第一個笑,那是一個輕蔑的笑,一個玩世不恭的笑,一個桀驁不馴的笑。

藝術節將至,每個班,除了集體節目外,個人節目也在層層把關,在老師、同學麵前演練過不知多少遍,每個班都會相互偷窺,自比不足,隻是,大家同樣一個問題,2班的玉漠,到底要做什麼?不見試演,不見練習,甚至是什麼,都不知道。無法偷窺到,無法作比較,大家選擇自我猜測,她什麼才藝都沒有,那隻是又一次耍個性。其他班大笑2班,如他們的班號一樣,二到正無窮,而2班的人,也隻有自認倒黴,抓緊時間,排集體節目了。

很快到了彩排,其他班,也都紛紛一展心血所成,也有不少湊熱鬧的,想看看玉漠是否會揭開這個謎的麵紗。

但是,他們失望了,玉漠上了台,繞了一圈,沒有音響,沒有舞步,沒有一點點暗示,隻是參觀一般,繞了一圈而已,僅此而已,大家嬉笑著,而玉漠,再一個輕蔑的笑,浮上嘴角……

藝術節,大家被老班硬生生按在座位上不許走,卻誰也不曾見到過玉漠。別的班的節目不斷上場,其實在之前看過幾十次,早已無了新意,大家懨懨欲睡,卻誰也沒走——他們在等,等2班的節目,不是等著耳目一新,而是等著看笑話。他們沒有一點節目的預示,沒有交伴奏音樂,而其他幾個班,拚的,隻是誰更有創意,更能博得評委的好評。

終於,到2班了。台下,沒有本班的尖叫鼓勵,沒有別班的掌聲;台上,沒有主持人報幕,沒有演員出現,沒有音樂響起。二班的人,正在找地縫……

出乎意料,這個節目沒有報幕——其實也不需要報幕。幕還閉著,但是,想起了音樂,若有若無的音樂,是嘯聲,纏纏綿綿的嘯聲,如泣如訴,但是,那個紅色的大幕,始終,沒有被拉開,就這樣,一曲終,無聲了。陶醉在那麼牽動人心的樂曲裏,卻又突然無處追音的人們,不禁抱怨“這算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隨便糊弄嗎?”……可是這時,有人說話了,自然是玉漠:“是這樣麼?”頓時鴉雀無聲,玉漠又接著道:“簫聲幽怨,催人淚下,聽的人,竟也隨聲而去,不知所之,可是這嘯聲一止,你們的路卻在何方?隨著飄渺之音而去的人,終將在曲終之時,迷失了歸路,再無法飄然為仙,隻得——”這聲音,竟是甜美中透有淒美,回音效果,更增虛幻之感,“隻得”之後,幕漸漸打開,竟是一朵極大的含苞待放的荷花苞,而後麵的背景,是一方萬丈絕壁之下的孤潭,唯有一朵清荷,花正是台上這個花苞,周遭下著一場荷花語。玉漠的聲音繼續緩緩而道:“湮——滅——紅——塵”隨著塵字的回音減弱,花苞慢慢綻開,是一個白色古裝的女子,真若謫仙,隻是臉上始終有一個銀麵具,翩翩起舞,伴著古曲和荷花雨的背景,風吹衣袂飄飄舉的驚豔,不斷的絲帶飛舞、旋轉、輕躍,竟令人目瞪口呆,心隨之而去。曲將終時,簫聲再起,女子輕輕拂下麵具,是玉漠,隻是,古裝之中,淡妝濃抹的她,竟是那般令人著迷,宛若天仙,隻是一麵,她有將麵具戴上,不斷旋轉,不斷俯身,又重新,被畫報所包裹,而這是的背景,竟給人不斷墜落深淵的錯覺,幕再次閉起,簫音再次戛然而止,大家,再一次迷失了方向。而那縹緲之音再次響起:“墜的不是千尺絕壁,卻是這萬丈紅塵,紅塵千萬,而無我立身之地,終隻能,湮滅紅塵之中。迷失的人們,莫要回頭,回頭,是那紅塵,不——可——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