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主任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你不要怪我無情，律所上麵有監管，所裏還這麼多人要吃飯，我的壓力也很大。吸毒這種事情，社會是零容忍的，我們是法律從業人員，更應該明白這一點。”
“小沈，為了你自己的前途，為了我們律所的前途，你一定要理智，做出最理性的決定。”顧主任重重拍拍沈唯的肩膀，“你是個聰明人，話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
所裏的氣氛一片壓抑。所有人都假裝忙碌，縮在椅子上不敢大聲說話。
唯一腳步輕快走來走去，還招呼同事吃零食的人，是李奧。
沈唯坐在辦公室裏，幾乎無法做任何事情。
她從一畢業就來到智誠，從實習生做到合夥人，她付出了多少，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顧主任的話，不啻一道驚雷，讓她悲憤而無措。
桌上的手機響了，是周蕊蕊打來的。
“唯唯，新聞上報道的到底是真是假？”周蕊蕊問沈唯，“說的太驚悚了吧？林彥深吸毒，這怎麼可能？”
沈唯沒有力氣再解釋，隻說了一句，“他已經去公安機關自首了。”
周蕊蕊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的。”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表哥在德國研究的就是這個！”周蕊蕊痛心疾首，“你早點告訴我，說不定林彥深早就戒掉了！根本不會鬧到要跑去自首！”
沈唯無言以對。
“我一直當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說。”周蕊蕊有些傷感，“可是你什麼都瞞著我……”
“蕊蕊，對不起……”沈唯隻能道歉。她的頭腦一片混沌，無法思考。
這一刻，她真的很羨慕周蕊蕊，雖然是外地人，但她父母恩愛，家庭和睦。沒有那麼多煩心事。
雖然還是單身，但暗戀就暗戀，大大方方，坦坦蕩蕩。
不像她，有太多不堪的過往，太多無法啟齒的秘密。
“唯唯，你先忙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一聲。”周蕊蕊察覺到沈唯的低沉，也不好抱怨太多，叮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周蕊蕊心情糟透了，一個人到公司樓頂的天台呆著抽煙。
抽了會兒煙，還是覺得很煩，就抓起手機給顧霖發了條微信。
“小霖子，你說女人之間有純粹的友情嗎？”
“都說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女女之間，應該有吧。”顧霖回道。
“原來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啊，哼哼，難怪天天催我快點搬家。”周蕊蕊心情好了一點，跟顧霖逗趣道。
顧霖發了個驚恐的表情，“大姐，你從哪兒看出來我對你有非分之想？我催你快點搬家，是因為，你不早點搬家，就老有人想來看房啊！”
“你不是說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嗎？那就是說你對我的友誼並不純潔——從這個還不能推斷出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周蕊蕊繼續逗他，“沒事，喜歡我又不丟臉。我跟你說，暗戀我的男人能排一條街，你還是很有眼光的。”
顧霖要瘋了，隻好使出殺招，“我跟你之間，有友誼的存在嗎？”
“沒有嗎？”
“那隻是同事之間虛偽的應酬！”顧霖毒舌的回道。
虛偽的應酬？
看到這行字，周蕊蕊的心情又落到了穀底，“哦，原來上次去你家，你做一大桌子好吃的，隻是同事之間的應酬？”
察覺到周蕊蕊的失落，顧霖心有些軟了，但是話已經說到這裏了，也沒辦法再改口，隻好回了一句，“是啊，好歹一個集團的同事，總要招待一下嘛。”
顧霖說完了有些後悔，可是等了半天，沒再等到周蕊蕊的回複了。
顧霖拿著手機，很想敲自己的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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