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懷孕了。”劉素雪的臉素白如雪，表情沉著冷靜，“昨天剛測出來的。”
林彥深：“……”
“那天給你的事後避孕藥，你沒吃嗎？”林彥深的手緊緊捏住杯子。
“吃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懷上了。”劉素雪淡淡的，“這些藥，並不是百分百有效的。”
林彥深：“……”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林彥深冷靜道，“這個孩子不能要，打掉吧。”
“打掉？”劉素雪抬眼看著林彥深，“果然，你會這麼說，我已經料到了。”
“不然呢？生下來？素雪，你知道我和沈唯的事，也知道我們有個女兒。”林彥深苦惱地揉揉太陽穴，“這件事如果被她知道了，她不會原諒我的。”
林彥深的苦惱，是那麼真誠。
劉素雪看在眼裏，心像浸了冰水一樣冷。
林彥深根本不在意她懷孕的事，他在意的，隻是沈唯。隻是不想讓沈唯知道。
“不，我要生下來。”劉素雪說出早就想好的理由，“我的子宮壁薄，醫生說如果第一胎就拿掉，以後我就不能懷孕了。”
劉素雪盯著林彥深的臉，看到他的臉慢慢變得蒼白，越來越蒼白。
她心裏終於有了一絲報複的快意。
林彥深很久都沒有說話，一直到傭人端了夜宵上來。
夜宵沒有人動，精致的小碗裏，幾個精致的小湯圓慢慢冷了，湯汁一點點變得粘稠起來。
“孩子我來養。但是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林彥深似乎考慮很久，“素雪，我們簽一個保密協議吧。”
“哈哈！”劉素雪忍不住冷笑起來，“保密協議？對誰保密？對你那個沈唯，還是對我爺爺？”
提到劉老爺子，林彥深又是一陣愧疚。看著劉素雪說不出話來。
“那你想怎麼辦？”林彥深問她。
“我可以不嫁給你，但是你不能和別的女人結婚！”劉素雪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話，“你和沈唯，這輩子都別想結婚！”
“不可能。”林彥深站起身，“我承認這件事我錯了，我當時神誌不清，這件事，能隱瞞住是最好的，如果實在瞞不住，我也可以跟沈唯解釋，請求她的原諒。但是你的條件，恕我無法答應。”
“林彥深！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劉素雪憤怒地控訴他。
如果沒有爺爺，沒有她，他的毒癮能得到這麼好的控製？
“對不起。如果可以補償，我願意補償你，你先想想你的條件吧，想好了，我們約個時間再談。”林彥深說完就走了。
留下劉素雪一個坐在桌邊，看著那兩碗冷掉的湯圓發呆。
又過了很久，女管家過來收拾碗筷，見劉素雪怔怔坐著，輕聲問，“談崩了？”
“嗯。他不要孩子，也不要我。”劉素雪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寶媽，我該怎麼辦？”
寶媽慈愛地把劉素雪攬進懷裏，“雪兒啊，叫寶媽說，你就不該出這個昏招。你騙他說懷孕了，想用這個試探他的態度，說到底，你還是沒對他死心。”
“嗚嗚嗚……我是沒死心，我忘不掉他……”劉素雪哭了起來。
“可是男人就是這樣，他不愛你，做什麼都沒用。你跟他說你懷孕了，以後怎麼弄？難道你還真的把衣服裏塞個枕頭裝大肚婆嗎？十個月後又怎麼辦呢，你從哪兒弄個孩子？”
“我不管！我就是不想讓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噓，小聲點，別讓別人聽見了。”寶媽輕輕地撫摸劉素雪的頭發，“雪兒啊，你媽死的時候，把你托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別讓你凍著餓著。這大宅子裏就你一個小人兒，全家上下，誰不把你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裏？這樣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你媽媽在天上看到，會心疼的！”
劉素雪哭的更傷心了，“不！我不會放過他的，我不會讓他好過的！寶媽，你幫幫我，幫我想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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