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煜城卻五六沒有睡著,想著興怡雙,想著沈英光,到底該如何是好。
夜裏,十二點。
沐芷安已經在夢裏,左煜城起身,出病房,上樓,到沈英光那裏,看護睡得正香,病房裏有一盞適合睡覺的燈點著,沈英光還是在昏迷狀態。
這麼久的時間,人瘦了人多,五官突顯,已經沒有了厲氣,可是那神態依然透著不好惹的樣子。
所以說,真的是有報應這一說。沈英光年輕時候,因為一個興怡雙,而對不起他媽媽。沒有給任何名分,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到了五歲出去,在外麵流浪。於是家裏隻有一個興怡雙,冠以夫人之稱,享盡了殊榮。
他媽媽卻抑鬱而病,最後,死在醫院,死時,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四年前,他被人險些殺害,若不是有那個小丫頭,沒準受傷的他,真的已經成了亡魂。
小丫頭救了他兩次,都攸關性命。
他站著好久,足足半個小時。親情之間的怨恨和恩怨,才最磨人。
歎氣聲無聲的溢出,轉身離開。
走時,腳碰到了床尾,整個病床一顫,伴隨著清脆的響聲。
看護驚醒,連忙起來。
左煜城下意識的就去看沈英光,總覺得會吵醒他,可是已經是植物人,哪裏這麼容易醒。
他衝看護擺擺手,示意她接著睡。
左煜城邁腿,走了兩步,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
猛的回頭,床上的人,眼睛在顫抖,似乎在蘇醒……
他連忙過去,把看護叫起來,“去叫醫生!快!”
沈英光醒了,就因為左煜城那一撞,撞到了蘇醒的人。
左煜城兩個小時後才回房,沐芷安睡得正香。他過去便吻住,在唇上啄了一口,“我的小福星。”
淩晨五點,左煜城才睡著。沐芷安早上醒來,他還在睡。
頭發碰蓬鬆微亂,窩在那兒,沒有平日的精銳,倒很想一個大男孩,讓人癡迷又讓人心疼。
他真的擔負太多,太累,再怎麼強大,畢竟隻是一個肉身。
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彎著腰去洗手間,腰根本直不起來,走路時也得很小心,步子邁大了,感覺扯著了傷口。
上廁所,刷牙,洗臉,這些簡單的事情,現在用了足足二十分鍾。
夏末的早晨,還是很美。雖說沒有什麼蟬蟲的嘶鳴,可也是如詩如畫的景色。
尤其是從樓上看下去,遠方的高樓大廈,還有近一點的人員往來,都是一景。
在心裏都沉澱了歲月的美,隻願一直如此美好。
她就坐在沙發,沒敢上床,怕吵到他,直到陽光西斜,已是七點半。
沐芷安坐著已經有一個小時,腿很麻,慢吞吞的起來,貓著腰,不行了,不去躺著不行。
沙發的角度不行,背疼,傷口也很難受。剛剛摸上去,左煜城就醒了。
看到試探的往床上挪,很不方便的樣子,趕緊起來,抱住,放到床上。
“手這麼涼,你起來了多久?”
“不久,十幾分鍾而已,還睡麼?”
左煜城給她蓋好被子,“不睡了,我爸醒了,所以昨晚上忙了好一陣。”
“真是太好了,醒了就好,你快去。”
“好,我區去去就來。”左煜城先去了洗手間,梳洗一番,才上樓。
沐芷安好想伸懶腰,感歎日子越來越好。沈英光也醒了,就是不知道興怡雙以後會怎麼樣。早上醒的太早,肚子又有點不舒服,所以不大一會兒又睡去。
沒五分鍾就被傭人吵醒,該吃早飯。
上午沐易秋來,抱著孩子,沒有沈易南。
“姐姐,沈伯父醒了。”
“嗯,我知道,那真是太好了。”沐易秋有一點心不在焉。
“昨天薑以安說要去民政局,所以……”
沐易秋搖頭,“沈易南確實去了,可是薑以安沒有去,不知道什麼原因。”
“她什麼意思,不離了?”
“不知道,不過也管不了,隨他們去折騰去,我現在隻要我兒子平穩。”
“好。”
不知道是不是又後悔了,說不準,薑以安這人,有時也讓人挺難懂,多好的身世多好的生活。
沐易秋隻呆了一會兒,等孩子醒了,就去了沈英光那兒。
人隻是醒了,但是還有治療,腿腳很不方便,走路也是扶著。
這個孩子,終究是他的孫子,看看也好。
半個月後。
沈易南和薑以安還是沒有離婚,沐芷安出院,去了左煜城的別墅。
沈家的大宅,差不多也已經修建完畢,隻等著沈英光駕臨,興怡雙在一個星期前,進了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