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南天門前,淺淵上仙的仙雲停於之前。仙兵上前查看,炙舞有些眼神閃爍,可那查驗的法器照在炙舞身上卻並無其他反應。炙舞想去扶起司命仙君,可師傅卻望了她一眼,示意她莫在妄動。
“勞煩仙人請人將司命仙君送回居所。”淺淵上仙對著仙兵客氣而又疏離的說道,說完不等炙舞有所反應,一個仙法,炙舞與淺淵上仙已經回到了自家的仙宮,炙舞忐忑的站著。
“回去休息吧,凡間種種莫要再提。”淺淵上仙語氣頓顯無奈而又柔和。
“師傅不罰我?”炙舞話一脫口而出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子,這是在討罰嘛。可是別人的家的師傅發現徒兒私下凡間,炙舞不由一個顫栗。
不想淺淵上仙卻是笑了起來,原本麵容冰冷的上仙,此刻卻像慈父一般的望著炙舞。
“以往你如何會擔心為師會罰你,你也玩累了,有什麼事便之後再說。”淺淵上仙瞟了炙舞手中的串珠一眼,那串珠竟掉了下來,若非炙舞眼疾手快,掉在地上摔個粉身碎骨。“這種東西以後莫戴了,以後為師找不到你會著急。”炙舞卻是望著那破碎的珠串,有些愣神,那壓製被消散後,法力灌衝整個身體的舒暢感中有一絲異樣。隻是炙舞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並沒有多說。
淺淵上仙並未多問炙舞半句凡間種種,囑咐完炙舞莫要出宮門後,淺淵上仙便急忙出了門。炙舞的麵色這才有些暗淡下來,待師傅走遠後,忙偷偷溜出淺淵宮。隻是不知為何,如今這條路走起來有些恍若隔世一般,此刻的炙舞卻是目光清冷,不似之前。
入得司命宮,以往就算大膽,炙舞也便就在前院這兒向司命仙君,與他討要基本話本,或則是求問一些趣事,也不曾跑到過後院,可此刻,炙舞往後院走,卻是很是熟悉。那天帝派來照顧司命的仙童本是背對著炙舞而坐,聽到聲響剛想起身,炙舞一彈指間,竟是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炙舞走到司命仙君的床邊,望著這一頭白發,明明心中已經知曉,可如今看來,卻是有些刺眼。早前沒心沒肺,此刻卻也是懂了,心裏難受是何滋味。
坐於床邊,炙舞掠起一絲白發,細細打量,卻也是無奈苦澀。
“明明做了那麼多事,讓你忘了我,可你卻還是那麼傻,修文。”那昏睡中的人的靈魂卻是像掙紮起來一般,可是身體卻依舊微動。
“師傅必然是去天帝那處告你的狀了,你這百年怕的再難到下界去了,不過如此也好,有些事你不該管也不能管,如此也能保全你。”炙舞單手結印,兩指之間,有個淡淡的紅光,慢慢將那紅光推入司命仙君的額間。“把凡間種種全部忘記吧。”炙舞苦笑,那紅光終於全部沒入額間,再無一絲紅光。若說炙舞師傅將司命仙君一日的記憶抹去是為了保護一個秘密,那麼炙舞將一段情抹去,甚是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