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雨明尷尬地笑：”秀姨，我還沒配手機。我那破傳呼不好用，怕耽誤您的正事，有事您就盡管往局辦打電話，反正曉卿和我天天都在辦公室。下了班您就打我家裏電話，我這人也沒什麼個人愛好，下了班就在家看小說看電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有事您盡管找我。“
”嗬嗬，好，好，好。
我經常聽老馬誇你們年輕人能幹。
姨就喜歡你們這樣的人，有知識、有學問，更重要的是都是明白人。知道誰最關心你們成長誰最能在關鍵時候讓你進步。
可你們局裏有些人就不行，不懂道理無事生非。就拿前幾天那個叫什麼彩燕的女人來說吧，你家男人民意測評過不了怎麼提拔？都是上了黨政聯席會的事，共產黨幹什麼事總得尊重群眾意見吧？選個幹部不服眾，她不嫌她男人丟人現眼，我還替我們老王不好意思呢——“提起薛彩燕，鳳雨明從心裏湧出說不出的內疚。雖說此事自始至終和他八竿子打不著。可他這幾天在辦公室見了薛彩燕總還是不敢直視她，仿佛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正想著，周魚又說話了。
”是啊，局裏就有那麼一小撮人，不安心工作，不講點奉獻，不講點精神。成天介眼皮子就盯著給別人比待遇，比級別。天天煽風點火，惟恐天下不亂。雖說也是個別，但您秀姨可得提醒王局注意一下。
這些小人，誰知道背後會做什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可不怎麼說呢，你們單位那爛攤子，有時候我就想幹脆讓他早點辦個病退回來休息算了。曉卿，家落。你們年輕，幹什麼事情可別學他們。以後有什麼工作上生活上拿不準的問題盡管去找我們老馬。他這個人你看著一天到晚虎著個臉，其實心裏沒一點什麼壞腸子，不像你們單位有些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兩麵三刀。不過我在家也老擔心他在單位吃虧，他這人又不會拉幫結派，保不準有人合夥起來作踐他。你倆可得幫老姨盯著點，再有什麼人動機不軌想背後捅刀子，隻要你們聽說，不管是真是假都給老馬說一聲，讓他也能防著點，不吃那幫鬼孫兒的虧。你別怕，局裏有老馬給你們撐著，那些人翻不了天——“
”放心，秀姨。再有什麼王八蛋敢背後嚼舌頭讓我聽見，我非當麵扇他兩個耳光。“周魚忙不迭的說。
”對，對。有真有什麼風言風語我一定告訴您，您就放心吧。“鳳雨明也隻有接著周魚的話表個態。”嗬嗬，姨還能不放心你們。“黃局長夫人身子往後一躺，深深陷入了沙發，臉上出現了心滿意足的神情。
”天也不早了，你倆都別走。
晚上姨給你們包餃子。
話雖這樣說，胖夫人卻沒有半點起身起來準備忙活的樣子。兩個人都不傻，知道這是主人在下逐客令了。
鳳雨明心裏一直惦記著小區門口還在凍著的李雪，一看今天好歹總算給黃局長夫人留下點印象，見好就收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他先站了起來：
“實在不好意思，秀姨。我這會兒還得去幼兒園接孩子。改天吧，改天我一定等門拜訪嚐嚐您的手藝。”
“家落，今天周末啊，接什麼孩子？
”周魚倒是不忘損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