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拿工資的人,憑什麼我們就得硬等著你來啊,我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了嗎?治好了說這是我們的本分,治不好就會罵我們醫術不精。
總之,在他們嘴裏得不到一句好話。
正想著這些,忽然,我感覺一陣眩暈,胃裏也翻江倒海起來。
頓時開始在路邊狂吐起來。
“小佳,怎麼了,胃不舒服嗎?”
雲鵬急忙過來幫我拍後背,婆婆卻說我早上是不是吃多了啊。
其實早上在火車上,我們三個人就我吃的最少,隻是吃了一個雞蛋而已,所以就連吐我都吐不出來什麼東西,婆婆卻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吐了一會兒,我感覺好很多了,就跟雲鵬說,繼續往前走吧,隻要他看對位置就好。
這一說,雲鵬突然有些尷尬了,其實我能感覺到,他也不太確定,隻是憑著導航和自己的方向感走來走去的。
於是,雲鵬又提議說,我們打個車把,也快一點,不然,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再說我現在的狀況也不太好,不適合走路。
“喲,不至於吧,年紀輕輕的,吐幾下就好了,也沒什麼大問題。”
婆婆忽然笑盈盈的看著我,有好心的遞了幾張紙給我,眼睛彎成了月牙狀說,
“沒事兒了是不是?”
“蒽,沒事兒了。”
我強忍著站了起來,轉身走向我的行李,背對著他們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表現出沒有任何事情的樣子。
好像每次在婆婆麵前,我總得隱藏自己,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否則,就會被說三道四的,那些酸酸的話除了會令我更惡心之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雲鵬怕我在難受,就放慢了腳步陪著我,還專門從行李箱裏拿了把傘出來,給我遮著陽光。
而婆婆,表麵上沒說什麼,心裏早就不樂意了,陰陽怪氣的說,這天氣是挺熱的。
我不想讓雲鵬為難,就跟他說,還是給媽打著吧,我不熱的,沒關係。
但是剛說完,我就感覺有一滴汗順著臉頰和發髻的位置滑了下來,雲鵬說,都熱成這樣了,還是打著吧。
我剛想接,就看見婆婆在雲鵬後麵給了我一記白眼,那一記白眼是真真切切的,有種恐懼到骨子裏的感覺。
我隻好又把傘推了回去,急忙給婆婆打著了。
要不然說婆婆的臉一日三變呢,雲鵬剛扭過去,婆婆就又笑了起來,誇我們懂事,但是嘴上一邊說不要,手上卻一把拿著了。
“好了,我們還是快點兒走吧,”
雲鵬很主動的幫我分擔了一個行李,而婆婆就像個皇太後一樣在前麵走著,沒走幾步還要問問我們走的對不對。
但是走了幾步之後,我忽然覺得眼前的東西都在轉,就跟喝了酒一樣,努力的晃了晃頭還是有些看不清,隻好在地下蹲了一會兒。
結果越蹲著越難受,沒幾下又感覺想吐了。
憑我的直覺,我應該是有些中暑了。整個人都開始冒虛汗了。
“呀,怎麼不走了啊?”
這次是婆婆先看見的,假裝好心來問我,而雲鵬剛好去問路了,她隻能陪我站在這裏。
我迷迷糊糊的看著雲鵬過來卻還是一臉失望的樣子,八成,又沒問出來怎麼走。
那時,我覺得自己已經很累很累了,感覺馬上就要虛脫了,要不是雲鵬給我買了瓶水,我覺得自己站都站不起來。
婆婆看我病怏怏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開始冷嘲熱諷的說,
“這才走了幾步啊,我一個老太太都沒怎麼樣呢,你這就吐了兩次了,身體素質是有多不好啊,之前不是都去醫院檢查過了嗎,怎麼還這個樣子啊。”
雲鵬這時候跟婆婆解釋說,應該是有些中暑了,還是打個車走吧。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沒幾步我看就得打車,你說這是什麼活法?這這體格放在過去,哪家娶媳婦會要你!嗬嗬,生產隊的年代你沒趕上,你這身板還打什麼車,費什麼勁,直接叫個救護車不更好嗎?”
婆婆打著傘,扇著扇子,還吃著雲鵬剛給她買的冰淇淋,就這樣還不說饒過我,嘴裏絮絮叨叨的說的難聽的話。
我覺得自己當時要不是太難受了,真想跟婆婆痛痛快快的吵一架。有些話憋在心口,真的是會生病的!
說到底,之前什麼拉著手一口一個兒媳婦的叫我還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現在裴鞘的錢還上了,我就沒什麼用了。好家夥,看來除了能給她老孫家做個試管,我這個兒媳真的在她心中是一席之地都沒有!
雲鵬雖然幫我遮著陽光,說到底,還是一句話都沒有為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