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你這下還能說什麼。
我心裏忽然有了底氣,而裴鞘也好幾秒都沒有說話,我以為我跟他的嘴仗算是結束了。
可是當我正想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裴鞘又發出了那個十分詭異的笑容,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又用他那個髒手捏了下我的臉。
“姐姐,你想的比我還周全啊,我覺得這種小事兒就不用告訴父母了,你還當真了。”
他在說什麼?
我全然不明白裴鞘說的意思,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的意思是要告訴他媽媽,他對我不懷好意,而且,根本不是表麵上那種謙遜公子,文質彬彬的樣子。
沒想到他非但不生氣,還說這些胡話。
我真有些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了。
“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一個人,或者說,他就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那種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孽緣,才會碰到他。
以後還要跟他這種人做一輩子親戚,我真是一想到以後就覺得沒有未來的樣子。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裴鞘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觀察我,知道我對上了他的眼睛,他才又邪笑的看著我。
“姐姐,你盡管跟我媽媽說,絕對沒關係的,我一點兒也不介意,正好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姐弟情深可不是說說而已,還要給姐姐解決一些實質上的困難不是嗎?”
為什麼他能說的麵不改色心不跳呢?我真的很懷疑這一點。
看著這麼臉皮厚的人,我忽然什麼也不想說了,也覺得沒什麼意義了。
因為不管我說什麼,裴鞘都有話在下麵接著,我們之間的談話就像是一個神誌不清的人對一個精神病人說話一樣。
我討厭這種無理取鬧的人,於是,就呆呆的坐在車裏,一句話也不想說,任憑裴鞘說什麼,都不理會,像是給自己加了了一層罩衣一樣。
而裴鞘的興趣絲毫不減,我隻能看到他的嘴一直在不停的抖動著。
“你怎麼哭了?這就不好玩了啊!”
裴鞘忽然把手伸過來想要給我擦眼淚,我一個側身急忙躲開。
我以為他又想對我動手動腳的,沒想到,自己用手擦拭了下臉,竟然已經滿臉淚痕了。
剛剛就像是麻木了一樣,根本沒感覺到眼淚開始不聽使喚的往下流。
我冷冷的看著窗外,把頭深深的埋在我的胳膊裏,忽然號啕大哭起來。
那一瞬間,之前的所有不快都湧上心頭,腦袋裏閃爍的全是不好的畫麵,於是,我根本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一味地哭著,感覺整個世界對我都是惡意的。
“別哭了,我送你回去。”
突然,我聽到裴鞘特別正常的跟我說要送我回家,那一刻,我的哭聲終於戛然而止。
我覺得這是認識他這麼久以來說的最有良心的一句話了。
但是他開車之後,天反倒下起雨來,似乎每次都能聽到我內心的呼喚一樣,比我哭得還厲害。
一開始隻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不停的打在車窗玻璃上,慢慢的,雨漸漸大了起來,我似乎能感受到雨落地時的蹉跎聲。
這一場大雨,完全澆滅了我跟裴鞘之間這個毫無疑義的話題,我坐在車裏,倒是覺得這場大雨不如再下大一些,下得更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