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雖然以至夏末,溫度卻依舊烤人。尤其隻中午的時候,一陣陣熱浪撲打在臉上黏膩的難受。
從回來時和千妖談過之後,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這件事,京都方麵也沒有更多的消息傳來,不知道夜殤是否已經找到那個細作。
千妖這邊的人一直探聽消息未歸,錢沫沫唯恐是千妖想要拖延她,不讓她知道太多,從而擔心。暗裏讓玄武加派了陌家軍的人到水杉郡去探聽消息。
水杉郡距離鳳池城路程也不算是太遠,若不是眾人攔著恐怕她早已親自前去一探虛實了。
心情煩悶的錢沫沫一邊坐在院中的樹下乘涼,一邊任由黃玨在她的膝蓋手指還有頭上紮滿了銀針,這些日子黃玨一直都在給她針灸,希望能治好她的畏寒之症。
因著天氣炎熱,錢沫沫也沒有太大感覺,反倒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容易浮躁。好在每次黃玨也體恤她的心情,很少問她的感覺。
近兩日來,想要給自己找些事情做的錢沫沫纏著黃玨教她針灸之法,黃玨以三十斤白露烈酒為條件算是收下了錢沫沫這個徒弟。
師徒兩人乘涼在樹下,各做各的事情,一個發呆,一個施針,倒也一派悠然。
“主子,莊外有一位自稱姓白的和姓丁的公子求見。”一個精幹的青年子弟進得院子,來到錢沫沫的身邊行禮稟報。
姓白和姓丁?錢沫沫一下就明白過來是誰了,看來他們是從水杉郡回來了,不知道事情進行的怎麼樣,本來就因為得不到那邊的消息而煩悶的錢沫沫,心情一下好了很多。
“快請他們進來!”
“你別亂動!說話就說話,亂動什麼?”
錢沫沫一激動,身子動的幅度大了些,還不等她反駁就被黃玨戳中穴道動彈不得,隨即又被解開。
反抗性的瞪了黃玨一眼,錢沫沫再也不管亂動,不到片刻,那子弟便領路在前帶著白虎和丁吉幾個人走了進來。丁吉一看到錢沫沫身上紮滿了針立馬緊張地跑了過來。
“四弟,你這是怎麼了?”丁吉明顯有些發慌。
相比較丁吉的慌亂白虎就要沉穩的多,那些穴位主要是打通經絡所用,看樣子應該是黃老前輩在替陌主子治療畏寒之症。深知醫理的白虎慢慢走到錢沫沫身邊,躬身向錢沫沫和黃玨行禮。
才拉了一下伸著手不知所措的丁吉一把,道:“你放心,陌主子沒事,應該是黃老前輩在替陌主子打通經絡來醫治畏寒之症。”
黃玨聞言讚許地點點頭,替錢沫沫刺下最後一杆銀針,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還是你小子有些道行,比玄武那個玩弄毒藥的機靈多了。”
說到玄武,黃玨就有些不悅地吹胡子瞪眼,想來是又想到了前些日子他采草藥時,破壞掉毒草時玄武那黑的堪比鍋底的長臉。
“前輩抬愛!玄武平常的不是哪個樣子的,隻有遇到讓他失去冷靜的事才會變得白癡!”白虎說罷還別有深意地瞄了瞄錢沫沫。
黃玨了解的扶著呼吸笑了,指著白虎笑著說道:“還是你小子合老子胃口。”白虎也訕訕地笑了起來。
一老一少笑的奸詐,讓人總是覺得毛骨悚然。實在受不了他們兩個那滲人的笑,錢沫沫盡量保持自己不做大的動作,微微啟唇說道:“帶他們幾個先下去休息吧!”
候在一邊的陌家子弟點點頭,帶著丁吉帶來的那幾個鏢師先行下去了,隻剩下白虎和丁吉兩人。白虎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到了錢沫沫的對麵,反應有些慢的丁吉也跟著坐了過去。
“四弟啊,這整個莊子都是你的麼?這可真是占山為王了,棲雲山莊幾乎占了整個山頭啊!”
得知錢沫沫沒事,丁吉又開始對整個棲雲山莊好奇起來,要說他們臥龍寨大不大?可是跟棲雲山莊一比簡直就是小門小戶。
錢沫沫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身子剛一動就被黃玨給撇了一眼。忍住笑,錢沫沫有些鬱悶地說道:“這山莊當初是個荒廢的莊子,都說這裏鬧鬼,所以買下來的時候也沒有花太多銀子,倒是後來一點點的修葺花費了些。”
丁吉羨慕地點點頭,對錢沫沫這說話的大氣嘖嘖讚歎。
錢沫沫也不多解釋什麼,側眸看著白虎道:“那邊怎麼樣?有沒有聽說什麼風聲?”
白虎一聽錢沫沫這麼問,哀歎一聲,看著錢沫沫回道:“陌主子會這麼問顯然是聽到風聲了嘛!太子爺那邊已經傳過信來了,讓屬下找到聖女,並帶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