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亮光並沒有立即就落下來,而是懸停在空中,閃爍了很久才慢慢熄滅。這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謂的信號吧!
“好美!不過,這樣不年不節的放一個煙火會不會太過顯眼?”錢沫沫望著那閃爍的紫色,直到煙火熄滅才揉揉脖頸回頭去問玄武。
這麼突兀的信號彈,看到的恐怕不止夜殤他們那邊的人了吧。其他有心之人可能也會看到也不一定。
“無礙!京都中幾位王爺都有自己特殊的信號煙火,即便是發出信號也隻能說有事需要聯絡,不一定就會引起注意,隻要小心就不會有事的。”玄武淡淡地說,顯然這種事之前沒少幹。
錢沫沫也就不再擔心,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夜殤過來,或者是青龍白虎他們。等待的時間裏,錢沫沫還是不能避免地在這既陌生又熟悉的環境裏陷入了回憶。
不由自主地,她舉步向梅園走去。她走的很慢,好像怕吵醒了什麼一樣。玄武跟著她的後麵沒有催促,現在的他能做的隻有靜靜地陪著她。
寂靜的夜色中,九王府的院中一個人也沒有,那些留守在府裏看院子的人也許都已經睡了吧!
走進梅園,院中的布局一如從前,未多一物也未少。當初她命人搭建的秋千架還在那裏,夜風中秋千時而會被清風吹的稍稍晃動一下,隨即又恢複靜止。
錢沫沫無意識地走了過去,習慣地握上當年握著的地方,任由秋千輕輕的擺動。玄武站在旁邊並未上前去幫她。
坐在秋千上的錢沫沫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眼角有滴清淚溢出眼眶,衝出睫毛的阻擋順著臉頰滑落。
錢沫沫和玄武就那麼靜靜地待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錢沫沫坐在秋千上的腿都快麻了,終於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聲音。
“玄武,何事如此著急,竟用了紫色信號。”
黑影閃過,白虎朱雀的身影出現在錢沫沫的麵前。錢沫沫撇撇嘴,又用腳撐了一下地麵,讓秋千加大擺動的幅度才悠悠地說道:
“知道著急還這麼慢,都懷疑你們兩個是不是半路上做賊去了!”
白虎意外地沒有接錢沫沫的話扯皮,幹淨利落地回道:“剛才在路上遇到了偷襲,想是對方也看到了信號,故意拖延我們時間。”
錢沫沫這才注意到白虎和朱雀的衣衫的確有些淩亂,尤其是白虎的衣服上,竟然還能看到點點血跡。
“沒事吧?那些人呢?”錢沫沫皺了皺眉。
白虎見錢沫沫沒有從秋千上下來的意思,一撩衣擺席地坐了下來,喘了口氣道:“沒事了,那夥人想要再爬起來估計還得等十八年。”
錢沫沫點點頭,示意玄武將那張地圖拿了出來。借著夜色玄武將地圖隻扯開一角,白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臉色凝重地問道:“這東西你們怎麼得來的?”
“我去!真的假的?”朱雀湊過去一看,也是吃驚不小,剛要伸手去摸,就被玄武一巴掌將他的手給拍掉了。
“有毒!不想死就管好自己的手!”
玄武淡淡地撇了朱雀一眼將手裏的圖又給收了起來,鬱悶的朱雀皺了皺鼻子嘟囔了一句也就不再說話,將目光轉向了錢沫沫。
“先別管怎麼得來的,能不能讓夜殤過來。”錢沫沫用腳止住秋千,站了起來。
這件事還是見到夜殤商談的好,不然這樣一層層的解釋,等到解釋完天也快亮了,到時候丁吉不能準時出發,很容易驚動那個藏在暗處的人的。
“太子爺一會就到!”
“子陌好大的膽子,對本王竟然敢直呼其名!”
白虎的聲音和夜殤的同時響起,後者的話雖然嚴厲,卻聽不出真正的責備之意。錢沫沫轉向夜殤所在的那邊,隻見他一身紫色常服站在夜色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草民逾越了,草民子陌,給太子爺請安!”
錢沫沫有些賭氣地彎身想要下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小心眼的賭氣,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夜殤已經拉住了她的胳膊。
“果真是小女子,本王這還沒說什麼呢就是小性子了?”夜殤有些玩味地笑了笑,拉著錢沫沫的手就向龍嘯殿走去。
走出好幾步,錢沫沫才驚覺自己的手還在對方手裏,向回拉了拉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反被夜殤握的更緊,幾番對持無果,錢沫沫也就不再浪費那個力氣。
沒想到她放棄了,他也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