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怒喝隻讓錢沫沫心中暗暗叫苦,本來她就為了裝男人的聲音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現在壓低著聲音生氣,整個嗓子都有種毛毛刺地感覺。
秋憶被錢沫沫這麼一揍才有些僵硬地轉頭看向那個守城的人,守城人一看秋憶長的十分清秀,一點也不似畫像上粗目濃眉便鬆了口氣。
玄武瞅準時機拉下車窗的簾子,和那個守城人告罪地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軍爺,這小子也是剛伺候我家公子,沒見過軍爺的軍威!”
“嗬嗬....你小子嘴夠甜,誒,我說,那書童是個清倌吧!你家公子這帶著他出門...嗯?...嗯?....是不是這個意思?”
錢沫沫在車內摸了一下自己頭上的冷汗,朱雀送她的人皮麵具倒是十分精巧,人臉上的喜怒哀樂都能透過麵具顯現出來,更重要的是人臉上出的汗也能透過人皮麵具滲出來,不然她真要懷疑自己的臉會不會被汗水泡出褶子了。
“啊?啊!那這個...這個小人怎麼敢細問?軍爺這不是開小人玩笑呢麼,您看,這要是......”
“嗯嗯!沒事了,走吧走吧!你小子也夠辛苦的,這麼一大早的還得跑差事。”
雖然沒有掀開車窗的簾子去看外麵,單是從玄武和那個守城人的談話就不難猜出,估計她被人誤會成了喜好龍陽的紈絝子弟了。
略帶驚險的檢查過後,玄武又向那個守城人點頭哈腰地說了幾句好話,這才跳上車駕,駕駛著馬車出了夜冥京都。
顯露舊態的馬車,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下順利地逃過守城軍的檢查離開了夜冥都城。出來城門,馬車的速度也並不快,沒有快馬加鞭地管路。
反倒一路晃晃悠悠地行駛在官道上,直到身後的城池已經開始模糊,趕車人的眼神中才爆出一抹神采奕奕的精光。
“主子,咱們已經離開夜冥都城五裏了。”
馬車停靠在道邊,駕車的玄武跳下車掀開了車簾。馬車中錢沫沫斜倚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秋憶如釋重負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挪揄道:
“你看,我讓你和蘇喜和林大娘一起留在京都,等我落腳了再回來接你們,你偏不聽,怎麼樣?隻是易容過個城門就嚇成了這樣,你那小心髒估計都要停跳了吧!”
“呼~~~秋憶要好好看著主子,沒有秋憶在身旁主子的飲食起居誰照顧?玄武大哥一個大男人又不方便。隻是,隻是,能不能讓我恢複女裝呢?這一身衣服別提多別扭了,要不是這一身衣服我才不會緊張。”
秋憶深呼吸了幾口,立即又開始生龍活虎地開始找借口。
這一次離開京都的隻有錢沫沫和秋憶還有玄武,林大娘蘭娘和那兩個小家夥都被白虎求青龍悄悄弄到了九王府的暗莊內,蘇喜本來非要跟著玄武,說什麼跟著玄武學習武功將來保護主子姐姐的,最後還是白虎答應教他功夫才勉強聽話留了下來。
錢沫沫他們這一次可以說完全就是做到了輕車簡從,現在的二王爺已經被醜聞纏身,閉門謝客,西蒙那裏也已著手拿下西邊的鐵礦所屬權,她這邊再悄悄地離開京都,想必二王爺短時間之內必然不會再來找她的梁子。
“秋憶說的也沒錯,主子也不必非要扮作書生,完全可以扮成經商的公子,秋憶辦成女婢,這樣更不容易引人注意,倒是咱們三個男人的組合有些太過怪異。”
玄武被秋憶的話給一提醒起身跳坐在駕車的位子上點點頭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這邊說著錢沫沫那邊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本來掰著指頭數著,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頭已經不夠用了。
想到方才玄武和那個守城兵的對話,錢沫沫不可抑製的笑了起來,她這突然的一笑秋憶和玄武都愣在了那裏。
“嗬嗬.....沒事,沒事,玄武,我們繼續走吧!萬一人妖央那家夥反悔跟上來,我們可沒那麼多銀子養那家夥。”
錢沫沫擦拭一下自己笑出來的眼淚,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天知道她離開前為了讓人妖央主動放棄跟著她費了多大的勁,甚至最後都用上了臨行托孤的戲碼,讓他沒事的時候多去教教蘇喜和虎頭功夫。
“嗯!好!下一個落腳點距離京都確實有點遠,我們得抓緊趕路才是。”
玄武揚起自己手中的皮鞭高聲一喝,清脆的皮鞭打在馬臀上,馬兒吃痛立即向前邁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