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殤收回自己的目光,抬手覆上錢沫沫的肩膀將她攔進自己的懷中,俯首在她耳邊道:“沫兒,一會紮過針,本王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錢沫沫望著那銀光爍爍的針尖,雖然很是害怕但還是在夜殤鼓勵的目光中點頭答應了。她半偎在夜殤的身上,閉上眼等著預想中的疼痛。
備受驚嚇的鄭太醫其實真的想給自己紮上兩針來去去驚,施針前抖動的手在針尖觸碰到錢沫沫額頭的時候突然穩了下來,刷刷幾下就已將十多枚銀針準確的刺入錢沫沫頭上的穴位中。
銀針刺入皮膚中的感覺並沒有錢沫沫想象中的那般疼痛,她也就大著膽子睜開了雙眼,漸漸的很多東西隨著銀針刺入的疼痛回到了錢沫沫的腦中,一幕幕的場景走馬燈一樣在她的眼前閃過。
身邊龍涎香的味道也愈漸清晰起來,身後溫軟的觸感讓她明白自己是靠在誰的身上。回過神來後錢沫沫靠在夜殤身上的姿勢也僵硬起來,想了想她還是坐直了身子,離開了夜殤這個依靠。
突然失去夜殤的那半麵身子很快就溫度流逝,變的和她身上其他地方一樣,冰涼一片。鄭太醫見錢沫沫差不多已經醒過神來,就伸手將銀針速速撤了。
錢沫沫醒過神來後氣氛就不再如之前那般融洽,就連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夜殤也有些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王爺王妃還是回東暖閣吧,皇上和娘娘這裏有老奴守著呢,娘娘...娘娘所囑咐的事還望王妃記住才好。”
景嬤嬤在夜殤和錢沫沫的身邊恭敬的施了一禮,燈火的餘暉中,景嬤嬤這段日子似乎也變的滄桑了不少,這一趟皇宮之行很多東西在潛移默化中都改變了不少。
錢沫沫和夜殤也明白這裏不是久待之地,也就點頭在執燈太監的引路下回到了東暖閣。暖閣中依舊溫暖入春,可是卻因為不再是錢沫沫一人而變得有些異樣起來。
秋憶在見到夜殤的時候更是吃驚不已,不過倒也沒有怎麼失禮,見到錢沫沫和夜殤的氣場不對,匆匆奉了茶也就閃身離開了。
一時間整個東暖閣就剩下了錢沫沫和夜殤兩人,尷尬的氣氛讓他們兩個誰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來打破。
“我在等,等你的解釋!”
錢沫沫歎口氣,還是自己先開了口,夜殤畢竟是王爺,有些時候或許她先說話會更加的穩妥。
“嗯!本...我知道!”
夜殤有些錯愕地抬頭看向錢沫沫,沒想到她居然會先開口,按理說她應該是十分惱怒於他怎麼會將先服軟而向他低頭,吃驚的同時,夜殤還是向錢沫沫說明了其中緣由。
原來,自從中秋第二天夜殤離京後,他在路上就遇到了多次偷襲,而通過暗查後發現居然都是二王爺和五王爺從中作梗,因為不是在京中,每次的遭遇都驚險萬分,都是靠著夜殤和他帶著兩個暗衛從中保護才勉強脫難。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回來的時候,偶然從京中得到消息說展茯已經通過五王爺和二王爺聯手來對付他和錢沫沫,錢沫沫之所以會被一起列入名單就是因為夜殤是她複活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所以他們認為想要殺死夜殤就必須先殺錢沫沫。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錢沫沫備受夜殤寵愛,是夜殤的軟肋。如果將她控製住,就等於控製了夜殤。換個角度說就是錢沫沫其實就是夜殤的小辮子,讓人抓住就一定會很慘。
所以錢沫沫這個主角不知不覺間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得知此消息的夜殤在連夜趕回京城的路上再次被二王爺的人途中偷襲,而心急如焚又有些被二王爺幾次三番的偷襲給激怒的夜殤在與偷襲者交手的時候不小心受傷,所以拖延了回來的日程。
接下來的事也是夜殤無奈之舉,他不怕萬箭齊發的戰場,卻不得不防暗放冷箭的小人。
他不想錢沫沫被牽扯到這場暗鬥中,所以選擇了傷害和疏離,一邊暗中保護著她,與二王爺安插在他府中的人做著對弈,一邊對劉側妃倍加寵愛,並且冷落錢沫沫,甚至不惜被錢沫沫誤會而在大婚之日弄出那樣的鬧劇。
一番解釋中,本就勞累了一天,受了一天驚嚇的錢沫沫不知不覺中就睡到在睡塌上,夜殤歎口氣,隻好抱起她走向雲床,在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裏他終於再次如願能夠抱著錢沫沫入睡。
而這一覺也是這段時間從沒有過的溫馨舒適,一夜好夢,卻被急促的敲門聲和小太監的報喪聲驚醒!
“湘妃娘娘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