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公子送的添香禮自是要收的,不過也要看你送什麼!”
錢沫沫晃了晃身子,感覺有個人和她說話倒是沒有那麼無聊了,但是身上穿的七層禮衣實在是束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麼刁蠻,也就小殤殤敢娶你!喏!這是江湖上一個朋友送我的,我留著也沒什麼用,想著你也許會喜歡就借花獻佛當添香禮送你了!”
人妖央回身從展婧那裏接過一個長條形沉香木的雕花盒,單看盒子就覺得這禮品定是不菲之物。隻是一個盛放的盒子做工用料都如此精細。人妖央一出手立即引來了屋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猜測著這盒中到底是何物。
“君子不奪人所好,你確定這麼貴重的東西要做禮送我?”
“哈哈哈......錢財乃身外之外,在下豈會看上這等俗物。再說了,人家又不像小殤殤一樣是王爺,送公主禮物自是要拿出最好的才能配得上小沫沫的身份嘛!”
人妖央沒個正行地逗笑著錢沫沫,明明一開始說話還像個正常男人,後半句就立即又惡趣味的角色扮演。真是讓錢沫沫忍不住想要踢他兩腳。好好的男兒不做偏喜歡裝女人,估計這屋子裏的丫頭們多半是要被他勾去三分魂魄了。
再想到夜殤,錢沫沫啞然。大婚在即,他隻在頭天晚上前麵來解禁梅園,還和她有的沒的說什麼一定要相信他。難道他突然和一個女人親密地抱在一起也要讓她相信他?
開玩笑!
還有就是那個混蛋明明知道她在這個世界沒有親人,居然也沒有說一兩句體己的話。就那麼大刺刺地丟下哭泣中的她離開,可見他就是故意氣她。
這般想象的錢沫沫垂在蓋頭下的臉氣鼓鼓地嘟著嘴,完全忘記了是誰在夜殤每次來看她的時候大耍任性的小脾氣不停解釋,還故意去擠兌人家夜殤。要知道那個無意中流產的小生命同樣也流著一半夜殤的血液,他也不會比她好多少的。
“小沫沫?你想什麼呢?怎麼又走神了?”
“啊?什麼?”
人妖央從地上站起來瀟灑地整理一下衣服,複又低下頭看向蓋頭裏的錢沫沫,戲謔地說道:“什麼什麼?你都不理人家,人家破了財自是要找個地方好好心痛地啼哭一番。”
錢沫沫想,如果此時要是有人揭開她的蓋頭,一定能看到她一臉的黑線外加嘴角抽搐,不是她誇張,而是人妖央太誇張,他那樣子哪有半點心痛的樣子。
調笑歸調笑,其實在心中她還是聽感激人妖央的,若非他過來和她說說話,這漫長的等待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平常眨眼即逝的每一秒在這種等待中也好似被擴大了好幾倍。
“人妖央!......”
看到人妖央已經邁出一步離開她的狹小的視線範圍,錢沫沫急忙喊了一句。人妖央也不轉身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個“嗯”字,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他還是了解錢沫沫的性格的,刀子嘴豆腐心,用再她身上最為貼切不過。
明白自己隻要回身去看錢沫沫,她必然會將剩下的話埋死在心中的人妖央,停住腳步靜等她接下來的話。
“嗯...也沒什麼,謝謝你的添香禮,還有......謝謝你來看我!”
“哈哈....小沫沫這麼客氣人家可是要傷心的!”
瀟灑不羈的爽朗笑聲後是惺惺作態的扭捏聲,標誌性的人妖央式語氣在梅園隨著他的離開而消散。剛才熱鬧的梅園主屋也隨著人妖央的離開漸漸降溫,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安靜。
人妖央送的禮盒就在她的手上,上好的沉香木盒子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無所事事的錢沫沫將手中的玉如意先放在身側,準備將那個沉香木的盒子就著自己的雙膝輕輕地打開。
她是非常好奇人妖央會送她什麼的,金銀首飾之流是不可能的,那些東西正如人妖央對其淡薄的態度,所以他一定不會拿這種東西送人。
沉香木的盒子一點點在她的手中錯開縫隙,一股清淡的梅香就從這尚未全然打開的縫隙中飄出來,似乎還帶有冬日凜冽的寒意,沁人心脾。
好奇之下錢沫沫的動作不再遲緩停頓,直接將沉香木的盒子完全打開,一塊不規則形狀的淡黃色菱形琥珀靜靜地躺在盒中的錦緞之上,大小猶如雞蛋。
難得的是這塊琥珀的中央並非如尋常般是一個小昆蟲,而是一朵怒放的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