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向依舊蔚藍的天空,抬起手臂將自己蒼白纖瘦的左手印在了這一片純淨的藍色之中,她笑了,不由自主的笑了,因為她發現原來她比想象中的更愛他。
“公主,你...王爺或許是有別的事脫不開身,所以....”眼前的錢沫沫讓秋憶都看著心痛,她真是搞不明白王爺為何還不來看看公主。
“嗬嗬...秋憶,有時候自欺欺人隻會讓傷口更痛,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扶我回房吧!”
錢沫沫一臉苦笑的伸手扶著秋憶的手臂站了起來,兩日未怎麼吃東西的她立即一陣頭暈眼花,心髒更是突突地狂跳著。突然她心頭劃過一個在此時顯得無比可笑的念頭,夜殤總是能感應到她的想法,不知道此時餓的眼花心悸的感覺他是否能體會的到。
扶著秋憶的手臂,錢沫沫麵帶嘲諷地往梅園的正屋走去,剛走出五六步錢沫沫便看到自己下一步落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男人的影子,那道影子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她閉著眼睛都能將他描繪下來。
可是她現在卻沒有那個勇氣去抬頭看那個影子的主人,她怕抬頭的瞬間她已淚流滿麵。熟悉的龍涎香被深秋的冷風卷進她的鼻腔,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將已經朦朧的雙眼閉了閉強壓住那升騰的霧氣,向旁邊一側邁了一步,想要繞過那道身影離開。
鋪麵的風壓掃來,龍涎香的味道更加濃鬱,那是他靠近她的提示。手臂一緊,她的胳膊已經被他從秋憶的手中扯了過去,久違而又似乎十分疲憊的聲音也在這時響起。
“下去!”
秋憶知道這接下來就是兩位主子自己的事了,她留在這裏隻會礙事,況且也沒有那個膽子留下來,擔憂地偷看了一眼錢沫沫俯身退了下去。
待得秋憶走遠,數片黃葉被秋風吹落在地上錢沫沫緊貼夜殤胸膛的耳邊才再次傳來悶悶地沙啞聲。
“沫兒,對不起!本王...我也不知會發生這種事,不過現在我真的不能...不能...沫兒,我想你了!”
“嗬嗬...那畢竟是你的孩子,我不會殘忍到要你去殺自己的骨肉,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你還是先到劉美人那邊看看吧!”
錢沫沫推開夜殤環抱她的手,努力保持自己的聲音不會顫抖,蒼白嬌小的臉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明明想表達明媚的笑意卻在無意中透出一股受傷的感覺。
“本...我已經去看過她了,她無礙,母子皆安!”
夜殤的話將錢沫沫眼中最後一抹陽光抹滅,她瘦小的身子微微停頓了一下,心中嘲諷地笑謔了自己一句,看吧!他果然回來第一時間去到了劉美人的雨花台,母子皆安?這是在暗示她什麼嗎?
“嗬嗬...母子皆安就好,我剛才已經吩咐景嬤嬤送賀禮過去了!希望她能喜歡才是!”
不知為何,這次出門回來的夜殤讓錢沫沫有一種陌生的感覺,那種相親無間的感覺似乎已經不再存在。不想再和這般陌生的夜殤久待的錢沫沫,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用著十分禮節的口吻說道:“王爺剛會來想必也很疲累,天聖就不作打擾了!”
“沫兒!難道一定要如此麼?你難道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願給我麼?”
被錢沫沫疏遠的口吻激怒的夜殤一把拉住她逃離的身影,沙啞的聲音狂吼而出,多日的想念之情加上難言之隱在這一刻爆發出來。隻是讓夜殤沒想到的是,答複他的是錢沫沫倒向他的身影。
手中綿軟無力的觸感讓夜殤一下心跳加速慌了神,他的肢體卻在第一時間抱住了錢沫沫下滑的身子。打橫抱起,手上輕若無物的感覺更是讓他自責不已,他才離開這麼一段日子她就又清瘦了許多。
“沫兒,你讓本王如何是好?”
懷揣著無奈,自責,憐惜,夜殤將錢沫沫抱進了屋內的雲床上,望著她沒有血色的櫻唇,他暗歎一聲起身來到外麵準備招呼下人請大夫過來。他剛才已經替她把過脈了,他雖不通歧黃之術,但是就醫理來說還是略懂一二。
錢沫沫的脈象雖然微弱,但卻無事。隻是飲食不律沒休息好罷了,不過,其中異樣的跳動他倒是沒搞清楚是什麼,難道因為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脈息也有不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