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殤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客廳時吳太守明顯的麵色稍微一鬆,顯然他怕再這麼等下去自己見不到九王爺不說自己的小兒怕是已經要赴黃泉之約了。
“下官吳宗淵見過九王爺!”
吳太守忙跪倒在客廳中央參拜夜殤,他身後的吳用似乎是聽到了父親的聲音,茫然地抬起頭看著夜殤,隻一瞬他立刻掙紮起來嘴裏喊道:“王爺饒命啊!求王爺繞了小民,求王爺大恩賜給小民解藥...嗚...嗯...”
不讓他說完,吳太守連忙回身抽出自己袖子裏的帕子堵住了吳用的嘴,一身冷汗地忙道:“王爺恕罪,犬子年幼不懂事,衝撞了王爺府中的佳麗,請王爺高抬貴手饒了犬子!下官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夜殤仿若看不到聽不到一樣,自顧自地邁出修長的大腿走到主座坐下,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對父子眼底不知何時已被晚霞暈染,泛出冷冷的血光。
吳太守隻稍抬頭瞄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渾身衣衫立刻被冷汗澆了個透。九王爺夜殤無故死亡後又突然死而複生的事外麵早已傳的沸沸揚揚,雖然誰也不知這位冷麵王爺為何死又如何活但此刻他看到的那雙眼睛卻透出滲人的詭異,那不像是人類該有的啊!
“佳麗?你可知道你的好兒子調戲的是皇上親封的天聖公主本王的準王妃?”
夜殤冷冷的目光猶如毒蛇一般看著吳太守淡淡地說,此時如若錢沫沫看到夜殤這個樣子一定會覺得平常夜殤的冷就是夏日裏的一杯冰激淩的程度了,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一座萬年冰川都不為過,自他坐在這個客廳開始,客廳裏被吳太守的焦躁升溫的空氣立刻回到了冰點。
此刻的吳太守聽到夜殤的話整個由跪著的姿勢一下癱坐在地上,他在家聽小兒說過一遍事情的經過,本以為是王爺的哪位寵妾,認為自己隻要斷了當時王爺要斷的那隻手再帶上自己的犬子前去領罪大概九王爺也能賞他兒子一條小命,沒想到的是那個逆子調戲的居然是天聖公主九王妃。現下京城裏誰人不知九王爺能死而複生全靠的是那位神秘的天聖公主啊!這下是完了!
夜殤看著一灘軟泥的吳太守冷冷一笑說道:“吳太守,你生了個好兒子啊!敢得罪他的人聽說都被你這個京城太守的爹摘了腦袋,不知今日吳太守此番前來是為了本王的腦袋嗎?”
說著,夜殤話鋒一轉手掌毫無預兆地拍在桌子上,伴隨著那張桌子壽終正寢的破裂聲厲聲道:“朝廷每年的俸祿就是養著你如此為非作歹的麼?”
癱軟在地上的吳太守立即磕頭如搗蒜的告罪求饒,他其中在心中早已將自己兒子罵了八百遍了,更是對帶著他來九王府求取解藥的事後悔不已。
“王爺!”
客廳外出現了一道灰色的身影,是聞訊而來的謀士西蒙,他手裏拿著一疊厚厚的卷宗走了進來,他看看跪在地上的吳家父子,搖搖頭來到夜殤身邊將手中的卷宗交予夜殤,低聲耳語了幾句便站直了身體說道:“屬下告退!”
西蒙整個的出現不足一盞茶時間,若不是夜殤手中的卷宗證明,都讓人懷疑他是否進來過。夜殤翻著手中的卷宗,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索性一把將手中的卷宗摔在吳太守的臉上喝道:“自己拿著它到刑部報道去吧!”
吳太守臉色一變知道這一劫是躲不過了,心中那個後悔呀,他身後的吳用此時也到了毒藥發作的時間,臉色已如鍋底的他因為口中塞著帕子,一股白沫竟然從鼻子裏噴了出來眼角也留下血淚,眼看著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夜殤也不再看他們起身向龍嘯殿的方向走去。
錢沫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早上,她動了動身子,發現渾身的關節似乎被人敲開了一般酸軟無力,她知道這是高燒後的症狀。她一動,身邊的夜殤也醒了過來,馬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見溫度已經恢複正常,神色才鬆懈下來。
“嗯!已經不熱了!想要喝水麼?”夜殤見錢沫沫舔舔有些幹澀的嘴唇馬上問道。
錢沫沫看著麵前溫柔體貼的男人心中一暖點了點頭,她不敢開口回答,怕自己會不爭氣的帶出要哭泣的鼻音。她向來生病都是自己一個人扛著,從未有人這般細心的照顧她,更何況還是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