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往臉上塗抹了去除疤痕的藥膏的人,今日一早擦掉藥膏,就已經發現疤痕淡化了吧?”葉瓊丹笑著問道。
“正是如此,夫人十分激動呢,”書香連忙點了點頭,“這不,還未去用早膳,便吩咐奴婢過來,請您過去一趟了。”
“那就走吧。”葉瓊丹點了點頭。
周家是個大宅門,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便整個家族人盡皆知了。
葉瓊丹被書香領著出了門之後,一路上那些鄙夷過她的下人們,紛紛露出了恭敬的神色,甚至連正眼打量她也不敢了。
進了周夫人的院子之後,書香敲了敲門。
周夫人迫不及待的說道:“進來!”
葉瓊丹進屋之後,發現屋裏不僅有一個胳膊上滿是疤痕的女人,還有一群被周家供養的大夫。
此時,那女人胳膊上的疤痕已經淡化了一半了,第一天的淡化效果最為明顯,之後便是循序漸進,直到七日之後,疤痕徹底消失。
那些大夫們,一看到葉瓊丹,便紛紛露出了慚愧之色,然後又低下了頭。
誰能想得到他們學醫幾十年才出師,竟比不上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有本事。
他們一想到昨日裏在藥房值班的那些大夫,不由得有些慶幸,此時怕是昨日值班的那些大夫才會覺得更加被打臉吧。
至少昨日他們沒有值班,沒有在葉瓊丹麵前對她冷嘲熱諷過,也算是為自己保留了一二分顏麵。
“這款藥膏我已經讓其他大夫檢查過了,他們說這藥膏不含毒性,”周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急切,表現出了往日裏的大家族女主人那不疾不徐的風範,“你確定我用了這藥膏之後,效果和她一樣顯著嗎?”
“那是自然。”葉瓊丹肯定地說道。
她這副從容不迫的態度,給了周夫人很大的心理安慰,她露出了一個輕鬆地笑容,卻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那就請葉小姐在周府上多客居幾日了,待本夫人臉上的疤痕被完全祛除掉之後,本夫人絕對不會再幹涉葉小姐的去留。”
“隻要不會過分叨擾周家便好。”葉瓊丹微微頷首。
“怎麼會呢?你可是我周家的大貴客,”周夫人微微一笑,“在吃穿用度上,你盡管跟管家開口,我周家絕對不會虧待你。若你真能讓本夫人得償多年的夙願,那麼本夫人還有重謝。”
“那就提前謝過周夫人了。”
葉瓊丹有自知之明,不是她說不必客氣,等於是讓周家欠下了她一個大人情,那麼周家即便表麵上不說,心裏也會十分不喜。
倒不如銀貨兩訖,就當是她看大夫,她收診金。
正說著,周家的獨子周雨墨過來了。
周雨墨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錦衣,黑發束冠,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由於褪去了之前紈絝不羈的濁氣,此時的他,倒是更容易讓妙齡女子動心了。
周雨墨一看到葉瓊丹,便感激地朝她拱了拱手:“葉小姐,多謝你當日的一番教誨,真如醍醐灌頂,讓我大徹大悟了!”
“是周公子自己有一顆七竅玲瓏心,隻不過暫時被一葉障目罷了。”葉瓊丹微微一笑,也朝他還了一個禮。
“葉小姐對我當日的教誨,如同再造之恩,我周雨墨銘記在心,日後定然會結草銜環相報,”說著他,又看向了周夫人,“娘,我就說葉小姐厲害吧?”
“厲害,是很厲害,”周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多謝兒子替為娘著想了。”
“您知道就好,虧得您當初還不樂意,讓我去老祖母那兒鬧了一番呢,如今知曉這葉小姐非尋平常之輩了吧?”
“是,兒子一片孝心。”周夫人拉著兒子的手,輕輕地拍了拍。
之後周夫人又問了兒子一些最近的學習近況,兩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
在葉瓊丹和周雨墨過招之前,周雨墨和周夫人之間的母子關係可算是僵得很,周夫人恨鐵不成鋼,可偏偏兒子又是個紈絝不堪的東西,生生氣白了她幾根頭發。
之後,周夫人便讓管家領著葉瓊丹去用早膳了。
周夫人嘴上說著葉瓊丹是貴客,心底還是不大看得起這樣鄉野出身的女子,因此,周夫人不會安排她和家族中的幾十個人一同用早膳,這樣未免太失顏麵,也不合規矩。
用完早膳之後,葉瓊丹提議要出門轉轉,於是周夫人就派了管家跟在她身邊。
哪知道,一出門葉瓊丹就遇到了劉秀。
劉秀昨晚並沒有走,他在馬車上歇息了一晚,就等著今日一早看葉瓊丹灰溜溜地被趕出來的樣子。
哪知道葉瓊丹身邊的管家對她的態度很是恭敬,完全沒有一絲他想象中的傲慢與冷漠,這讓他非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