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是怎麼跑到鏡子裏的啊?你不是沒有生魂,進不去的嗎?”我突然想起來了這點。
君維藥皺眉,“你以為我什麼都不幹就能進去嗎?以血化劍,聽過沒?”
我連連點頭,這個當然聽過,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道法裏麵有一種叫做以血化劍,隻不過現在會的人不多,自損也太嚴重,所以隻是聽說,還沒有見過。
“用僵屍血化成的劍,基本可以切開很多入口,這次是你運氣好,我賭了這一把賭贏了,萬一我的血也刺不穿銅鏡……”君維藥扯著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我就隻能逢年過節來給你燒點紙了。”
我打了個哆嗦,後怕的勁兒又上來了。
我不想聽他繼續嚇唬我,“那鏡子現在沒事了吧?”
“裏麵的靈體都散了,鏡子就是一麵普通的鏡子了。”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這樣的話還好,要不然朱強也太可憐了。一想到朱強,我又覺得有點不對,既然這鏡子這麼危險,在他老表姑手裏可是待了少說都有幾十年,為什麼一直都沒事?
君維藥的眼神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掃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莎莎,“人心各異,欲望的強烈程度當然也不同。在沒什麼太執著欲望的人手裏,這頂多就是一麵普通的鏡子。”
它能照出人心裏的欲望……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猶豫一下,還是跟他開了口,“那既然這事咱都已經解決了,你先下去跟朱強說一說吧,再帶他看看鏡子,他不是特別擔心這件事麼。”
君維藥應該是看出來了我想幹什麼,說了聲好以後就下了樓。
等房間門關上,我看向嚴莎莎,這話問出口的時候,心裏多少有點複雜,“莎莎,你對著鏡子許了什麼願?”
嚴莎莎閉著眼睛像在熟睡,但我還是能看得出來,剛才我問完這句話以後,她的臉僵了一下。
老半天,她才睜開眼睛坐起來,“對不起……”
“是跟君維藥有關的,是不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心裏這滋味,但是如果不問清楚,我可能以後更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以前許珠提醒過我的那些話,我都沒怎麼當一回事,從門壽坡回來的路上,我也知道她半路就醒了,後麵都是在裝暈。但那些我都可以做到假裝不知道,也不去在意。
我珍惜跟莎莎兩個人之間的閨蜜情,隻要不觸碰到我的底線,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到這段閨蜜感情的事情。我相信莎莎,也認為莎莎肯定也跟我一樣。
可是我們被吸到鏡子裏麵的原因,在鏡子裏,她拿著刀對我砍下來的樣子,都讓我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忽視了。
“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喜歡君維藥。”沉默半天,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莎莎,他是僵屍,我們……”
嚴莎莎從坐起來開始,臉色就不怎麼好看。在說完對不起以後,更是一聲不吭了,一直都低垂著視線。就在我話剛說到一半的時候,她卻突然提起頭盯著我,眼神裏帶著嘲諷和憤怒,“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一愣,沒想到她會打斷我的話。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如果君維藥不是僵屍,隻是普通的男人,你肯定會把我們的閨蜜情擺在第一位,說什麼都會把他讓給我?”
嚴莎莎嘴角那一抹譏諷的笑越來越明顯,“是啊,我就是喜歡君維藥怎麼了,我喜歡誰不犯法吧?至於說那種假惺惺的話嗎,我就問你一句,他如果不是僵屍,你真就能做到讓給我嗎?”
現在我才是真的目瞪口呆,眼前的嚴莎莎突然讓我覺得好陌生,我們兩個人不是沒有過小爭執,可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過。
“莎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的不是,剛才我連要怎麼說都沒想好。
“那你是什麼意思,可憐我還是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來嘲笑我?”嚴莎莎對我的話嗤之以鼻,“你還是省省吧,我不用聽你說這些。今天是我對不起你,我承認,但你多餘的話真的不用說了。”
說完這些,她就跳下床,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我一個人怎麼都有點回不過神來。
就在她摔門出去以後,君維藥進來了,估計是我現在臉色太難看,他皺了皺眉,坐到我旁邊,“鏡子裏的那些怨靈跟她有了感應,她多少還是收到了點影響。”
我扯出個挺難看的笑來,“那以後莎莎就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