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在大街上,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好在這城市不大,隻說市區的話,幾個小時就能從城市一端走到另外一端。
街上兩邊的建築全都是灰蒙蒙的,塗上的油漆塗料斑斑駁駁,除了風的聲音,幾乎什麼也聽不到,說它是死城,鬼城,真的一點也不誇張。
嚴莎莎應該也有跟我一樣的感覺,這地方雖然空曠,一個人都沒有,卻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壓抑,她抱著胳膊,“二兩,你還有沒有覺得這地方,就跟喪屍片裏那些城市似的。”
她形容的特準確,不過人家喪屍片的城市,街上好歹還有一群一群的僵屍晃來晃去,這地方什麼都沒有,也就天空上麵偶爾會劃過幾隻鳥的痕跡。
“真是想不明白,楊教授怎麼找了這麼個地方,我怎麼記得在去年一起拿,他找的可都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這兩年畫風突變的也太快了吧。”我盯著兩邊的廢棄建築,這地方真是荒涼的要命。
不提還好,一提這件事嚴莎莎就一肚子怨氣,不光她不痛快,所有我們這兩年給楊教授當過助理的人都不痛快。在以前,楊教授找到的地方也都還不錯,有幾個地方甚至是出名的旅遊景點附近的小城鎮,安靜環境也好。
但是一到去年,楊教授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把以前租的房子給退了,一頭就紮到了這。理由是在那些地方還是有人打擾,不能算是真正的清靜,隻有在這種地方,才能讓他有學術研究的最好的氛圍。於是我們這些當學生的就倒黴了。
我倆抱怨了一路,君維藥倒是挺無所謂的樣子,這也難怪,他之前都一個人在土裏埋了那麼多年,現在這種地方我估計也不會讓他覺得多荒涼苦悶。
走到快熱死的時候,楊教授租住的房子總算是到了,在這種地方租房子,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哪怕你租一個原來隻有思聰老公才能買得起的大別墅,現在也花不了幾個錢。
楊教授現在租的房子就是一個三層的別墅,特別大,裏麵的房子是環形建立的,外麵還有一個特別大的花園包圍著。隻不過別墅的主人都已經離開不知道多少年了,花園也沒人打理,都快長成小樹林了。
“楊教授這是要研究什麼,還得要這麼大的地方啊。”嚴莎莎看的目瞪口呆,“二兩,你說打掃的事兒,應該輪不到咱倆頭上來吧。”
“但願吧。”我苦著臉,跟莎莎進去了。
在快要進到別墅房間裏的時候,君維藥突然在房門前麵停了下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莎莎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怎麼了,按門鈴啊,教授租了這地方,門鈴應該還沒壞。”
莎莎沒有注意到,但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君維藥剛才的眼神,好像在一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但那也隻是短短的一瞬間,等我再去看的時候,他的表情又跟往常一樣了。
聽見開門的聲音,楊教授也出來接我們了,笑得很和氣,但在看到君維藥的時候,他的臉一下子就沉了沉,非常不客氣地開了口,“這不是學校通知我的助理吧,你們兩個人,我是讓你們來幫忙搞學術研究的,不是讓你們借著這個地方來談情說愛的,這是你們誰的男朋友?”
嚴莎莎很同情地看我一眼,我有點緊張,在這時候要是承認了,我是不是自己找死啊?
我往旁邊看一眼君維藥,結果卻看到他跟沒事人一樣,甚至半點都意識不到楊教授正在說的人就是他。臉皮真麼厚,真想在他臉上踹兩腳。
看我們仨都不吭聲,楊教授清清喉嚨,剛才一下子上來的火氣好像也壓下去了一點,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地方火車幾天才一趟,來了就來了吧,但是下一趟火車來的時候,讓他趕緊走。”
我鬆了口氣,但是楊教授顯然沒打算給我倆喘氣的時間,他把君維藥當空氣晾在一邊,衝我跟莎莎招招手,“你們兩個先跟我來,我先給你們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再告訴你們這一星期要幹什麼。”
說完我倆,楊教授好像又覺得就這麼扔了君維藥不太合適,板著臉盯著他,“這裏房間多,我也給你收拾一間,平時沒事幹了你可以隨便走走,但是地下室放著最重要的資料,你們三個人要是沒有我的允許,不管是誰都絕對不準隨便進地下室。”
我跟莎莎連連點頭,可能看我倆態度還不錯,楊教授最後一點氣也消了,“好了,你們先去二樓吧,多了一個人,你們兩個女生擠一擠吧,讓那個男生自己單獨住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