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劍手串一丟進莎莎的衣服裏,立刻就彈出了一道光,把它從莎莎的身邊震開了。
莎莎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被桃木劍手串傷到了的宋薇,瞪大了那一雙白慘慘的眼睛,盯著我,半晌,嘴角又挑起了一個讓人渾身發麻的獰笑。
沒了桃木劍手串的庇護,我立馬覺得房間裏的怨氣,對著我鋪天蓋地的擠壓了下來,腥臭的味道比剛才濃烈了不知道多少。
我想跑,但是沒力氣跑。而且,它已經來到我的眼前,掐住了我的脖子。
鏽跡斑斑的刀子貼上了我的臉,它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珠也緊貼在我鼻尖前麵,“那你就替她死吧……”
我喊都喊不出聲音,刀尖紮到臉的時候,不光疼,還鑽心的冷!
莎莎!莎莎你快醒一醒啊!我在心裏拚命喊著,可嚴莎莎隻是一動不動。
我能感受到一道粘稠的血已經流了下來,刀尖已經紮了進去。
它在我耳邊不停的笑,不停的笑,笑得我頭暈腦脹。
算了,就這樣吧,我意識開始昏昏沉沉了起來。沒想到,就在我已經打算要放棄的時候,從我臉上流下的一滴血,不偏不斜正巧滴在了我的手指上。
血一碰到骨戒,一瞬間就被融了進去,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我聽到了君維藥震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陳二兩,我要是晚來一步,你的小命真就沒了!”
我勉強睜開眼睛,眼前的人已經換成了君維藥,他一臉怒氣,動作卻溫柔到了極點。
君維藥!
我還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君維藥一出現,我心裏簡直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心花怒放來形容了。
心情大起大落,現在已經安全了,我心裏反而後怕到鼻子一酸,忍不住就哭出了聲。
君維藥來了,我不會死了,莎莎也不會有事了!
“別哭。”看我哭了,君維藥皺眉,抬手給我擦眼淚,表情裏卻有一萬種無奈,“我之前都是怎麼跟你說的,你不聽也就算了,怎麼連手串都給扔了?”
“你不幫我,我沒辦法。”我抽了抽鼻子,這才發現寢室裏那股腥臭的味道已經消散了。
宋薇呢?我四下打量著,寢室裏,隻有嚴莎莎還暈倒在窗口下麵,宋薇的怨靈已經不見了。地板上幹幹淨淨,不見一點血花。
宋薇不見了,隻有那把鏽跡斑斑的刀子,還躺在地板上。
“這是怎麼回事?”我有點不敢動它。
君維藥一腳就把刀子從窗口踢進了下麵的垃圾桶,“本體。”
“本體?”我一愣,“你是說,宋薇的冤魂是附在這刀子上了?”
“不算是冤魂,是她自己放不下的執念。她死的時候怨氣太深,看來也沒人為她作超度,她的怨氣化不開的,就留在了她自殺的刀子上。已經自殺的人,魂兒離不開自己自殺的地點。”
君維藥的話聽得我一愣一愣的,宋薇的心裏到底有多少怨氣,隻是附著在刀子上,竟然就能……
“那……宋薇現在是去了哪兒?”我問。
“在她該在的地方。”君維藥說的言簡意賅,然後一把把我抱了起來。
我突然就想起了在他出現之前,自己做過的那個詭異的夢,立馬一個激靈,“你要幹嘛!?”
他的低頭看著我,強行把我按在了床上,臉漸漸壓下來,瞳孔裏的暗紅漸漸變得明顯。
“當然是要……”
我腿一軟,立馬就懵了,嚇得我趕緊閉上眼睛,結果等待我的,卻是一條蓋上來的軟綿綿的被子。
我茫然地睜開眼睛,君維藥的臉湊過來,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沒事了,你好好休息,臉上不會留疤的。”
直到他轉頭,把嚴莎莎從地上撈起來,丟到床上去,我都有點沒回過神。
紳士,男神,帥炸了。
我腦子裏麵啪啪就蹦出了這些詞兒,這個樣子的君維藥,簡直比他手撕惡靈的時候都還要帥炸天!
粉紅泡泡從我心裏連著冒了一串,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僵屍,我現在還真有點想撲倒他。
差點死過一回,重新躺在軟綿綿的被褥裏,我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外麵的狂風暴雨早就沒了蹤影,陽光曬的人心情特別好。
嚴莎莎比我醒的還要早,我醒的時候,就看到她已經坐在床邊發呆了。
“莎莎,想什麼呢?”我怕她會不會記得什麼,提心吊膽的問了一句。
“你還記得宋薇嗎?”
她一說宋薇倆字,我後背就冒冷氣,“啊?是那個,你那個老鄉是吧,怎麼了?”
“我剛才做夢夢見她了,我夢見她哭的特別傷心,然後就迷迷糊糊醒了。”嚴莎莎歎口氣,“我倆都好久沒見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夢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