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零兮剛打開qq,滴滴滴滴的信息提示音接連響起,右下角那交錯迭起的小頭像,她淒然選擇忽略。
“我們會笑到最後~!”
多麼刺眼的心情,同樣坐在這裏,她咧著嘴,盤著腿,敲擊鍵盤時的信心滿滿,那結尾的感歎號就是一個神聖的承諾,向著所有人傳遞著她的幸福的喜悅。
仿佛一切都隻是昨天。
操場上滿滿站著身著學士服的畢業生,喧鬧的氛圍裏,蘇零兮靜靜地挽著秦皓,心裏說不出的不舍,攝影師喊123,他們一起用力拋出學士帽,秦皓忽然對著天空大聲呼喊,“蘇零兮,嫁給我吧!”蘇零兮震驚地望著秦皓,一片迷茫的眼神被永遠定格在最後一刻。當時真的覺得天塌下來她們也會笑到最後,可為什麼僅僅過了幾個月一切就變了。可笑!
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鄭重地寫上,“還要堅持嗎?我知道,我們都累了!”內心猶豫還是果斷按下回車鍵,能想象這樣的簽名帶來的後續有多麼複雜,她隻是希望他能看到。
端起桌上的水杯握在手心,剛倒的水已經冰冷,透過肌膚涼到心裏。
11月的天,再不冷,也不能忽視已經是冬季。
20號!他還記得嗎?四年了。今年的冬天誰來溫暖她。
桌上的手機屏忽然亮起。蘇零兮故意調成的靜音,誰的電話都不想接。很久,真得有很久,算準了她在手機旁邊,蘇零兮忍無可忍,皺著眉操起手機拆電池。
“陸濤”名字閃爍。恩?
蘇零兮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
“喂”熟悉的渾厚聲音伴隨著音波傳進耳裏。眼眶一紅,苦苦建立的城堡裂痕坍塌得徹徹底底。她死死地捂住自己,吞咽自己的淚水,不想讓手機那頭有任何的察覺。
陸濤聽見了她隱忍的哭聲。沉默。
“哥……他要和我分手。”電話裏她的聲音帶著顫音,像個孩子。
“……”陸濤找到自己的聲音。緩緩地問:“他……是誰?”
“秦皓。”
“你……還沒換了他?”
“撲哧”眼眶的眼淚隨著笑噴了出來。
“我想說……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不好笑的笑話,但是我承認我笑了。謝謝……”
“對了,找我什麼事?”蘇零兮漸漸平穩了自己的情緒,她不愛哭,不願意把自己的傷疤擺在別人的麵前,任憑別人嘲笑,八卦或者說添堵。
陸濤緊握手機,“今晚我們單位聯誼,你也來吧。”
“我……”蘇零兮想拒絕。傷口還沒好,她想自己舔。
“都是年輕人,就當散散心。到時我去接你。忙,掛了。”依稀能聽見那頭有人在喊隊長。
“恩”陸濤總是準確知道在什麼時候用什麼理由來遊說她。
手機裏7個未接,都是陸濤。他就是為了聯誼的事情緊趕著打電話?他也知道參加聯誼了?看來陸濤真的被家裏逼急了。陸濤比蘇零兮大4歲,今年也28了,雖說男人28成家稍年輕了些。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就不正常了,為這事,陸濤他媽不知道拜托蘇零兮勸他多少回了。蘇零兮想到他被壓迫的慘樣,樂了。好久沒這麼笑了。
走向窗邊,打開窗戶,深呼吸。風吹在臉上,溫柔地冰涼。閉上眼睛感受暖洋洋的陽光。就當散心吧,反正今晚之後誰也不認識誰。生活還得繼續,明天還要上班,還有一堆的工作。
透明的玻璃上照映出女子的臉,披頭散發,浮腫的雙眼,活像幾天沒睡好覺的女鬼。“啊!”蘇零兮慘叫著衝進洗手間。
蘇零兮和秦皓是大學同學,在開學3個月之後,就走在了一起,速度之快,眾人大跌眼鏡。作為係花的蘇零兮一副很難追的冰山美人姿態,跟誰都很距離地客套。可就被秦皓一個玩具熊徹底拿下。一時被傳為係裏的神話。眾男生隻能扼腕歎息,感歎膽子太小,不敢下手。逼著秦皓討教戀愛秘訣,本人笑而不語。
秦皓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軍訓時候的自我介紹。”她可以肯定,她還記得他的介紹詞,“大家好,我是秦皓,不需要知道是什麼秦是什麼皓,隻要記住我現在是單身。”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這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日後無論如何要保持距離。”
“我看到你低頭一個勁拔草,附近的草都被你薅光了。我猜你就嗤之以鼻,心裏不知道怎麼埋汰我呢。”
“原來你那麼早就打我的主意。”蘇零兮笑著把冰冷的手塞進他的脖子裏。逼得他又冷又癢地縮脖子。
“其實……更早”秦皓躲閃著她的白骨掌,抓住她的手強製給她戴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