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昊這一次進山一連三天都沒回來。雖然他走前曾有跟阿三交待過,說這一次進山可能要三五天才能回來。可是阿三還是等的度日如年。他倒不是怕田昊把馬給騎跑了,這麼些天相處下來,他對田昊的人格那是有絕對的信認的;也不是怕大小姐來查馬,因為大小姐也知道田昊每天借馬出去打獵的事,她雖然沒有直接同意,卻也是得到她的默許的。
阿三最擔心的是田昊在山裏出了什麼意外。雲戴山他雖然沒有去過,可是也聽別人講過,那兒可是群山連綿,有時候進山走個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可以走的出來。再加上那山裏傳說還有虎豹。
但是田昊走前又交有待,說是可能要三五天,讓他不要跟任何人說。
結果阿三等到第五天晚上還沒見田昊回來,便再也忍不住了。他馬上把這事報告給了大管家陳貴。
陳貴一聽這事,也有些不放心起來。因為他知道這個田昊現在在他們陳家,已經不隻是一個普通護院這麼簡單了。他斟酌再說,還是連夜派了幾名家丁先沿官道一路向雲戴山搜索。
次日一早,陳貴便把這事悄悄彙報給了大小姐。大小姐一聽這事,當場了發了脾氣。
“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大小姐向陳貴喊道。
“對不起,大小姐。我也是剛剛知道。”陳貴在陳府二十多年,大小姐一直都很尊重他,從來也沒大聲嚷過他,卻沒想到今天卻為了田昊的事,大小姐嚷了他!不過他倒是一點也不怪大小姐。
大小姐話沒說完,便匆匆衝進馬棚,跨上馬便向雲戴山衝去。
“大小姐!大小姐!”陳貴在身後連叫幾聲,大小姐卻充耳不聞,隻是一個勁的催馬。陳貴怕大小姐有什麼閃失,忙讓馬棚的阿三先騎上馬追上大小姐,然後又馬上讓人去把護院阿六他們叫了來,命他們趕快騎馬追上大小姐,一定要保護好大小姐的安全。
可惜,陳大小姐的坐騎仍是一匹良駒,她的馬術又好。沒出一百裏,阿三跟後麵追來的一眾護院就被她甩的一個不見了。
陳大小姐一口氣跑到了雲戴山下,眼前出現了三條岔路。她也不知道田昊是走的哪一條道進的山。這時候,正好看道旁有一戶人家。院子裏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在院子裏玩著泥巴。
陳大小姐跳下馬,來到院裏,問那小男孩子,幾天前有沒有看到一個叔叔騎馬從這兒進山了。
那小男孩正是那天田昊幫他們家趕野豬的,還真知道。於是給陳大小姐指出了田昊六天前進山時走的路。陳大小姐大喜,騎上馬就追了下去。
進山以後,陳大小姐放慢了馬速。因為她怕自己遺漏了什麼線索。一麵向前追,她還一麵注意著路上的馬蹄印。
這兒進山的人很少,所以路上的馬蹄印拚不多。田昊已經過去六天了,路上隻留下淡淡的馬蹄印。陳大小姐正是順著這些馬蹄印一路向前。
大約又追了十多裏,陳大小姐在一處小溪旁失去了馬蹄印。但是她看到了馬。她一眼便認出了這匹正是她們家養的馬。因為馬的旁邊放著的鞍子正是他們陳家的,上麵有他們家的獨特標識。
那馬此時,背上的馬鞍已經被田昊拿了下來,前麵的韁繩也取了下來。顯然這是田昊知道自己這一次進山要比較長時間,所以特意把馬給放了。但是這馬並沒有離開,而是依然守在這兒,等待田昊回來。
見到陳大小姐騎著馬趕了過,那匹白馬立時向她奔了過來,顯的格外歡愉。
陳大小姐從馬上跳下來。確定這匹馬是他們陳家的馬,她知道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找錯地方。過了小溪,前麵的山路格外的陡峭,馬兒已經沒辦法再走了。陳大小姐隻好把兩匹馬都留在這兒,然後沿著一路留下來的比較明顯的踩踏的印子繼續向前。
又向前搜了約了一裏多路,陳大小姐看到樹林裏躺著一隻野豬。這隻豬應該才死一兩天,還沒有出現腐爛。周圍的樹葉上流了不少血。陳大小姐蹲下來仔細察看了。野豬的身上隻有一處傷,就是脖子處一個不大的血窟窿。她推測,這應該就是田昊的那個竹筒樣的東西打的。於是沿著樹林繼續向前。
果然,沒走多遠,陳大小姐便發現了田昊的一隻鞋。這鞋她所以認識,是因為它正是自己前不久送給田昊的。隻是送他的時候不是她親自送的,而是讓丫環轉送的,而且告訴田昊說是大小姐給府裏大多數的下人都送了一雙鞋。於是田昊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而且還穿的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