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深深一歎,一臉的慚愧,一臉的蕭索,對於這些老人來說,老區人民沒有過上好曰子,已經成為他們心理上的一個沉重的包袱,這個包袱壓在心中好多年,卻一直無法做出改變,這讓他們有著深深的愧疚。
劉楓能理解老人家的心,這種赤子之心發自肺腑,絕非那些裝腔作勢的家夥裝佯,就像當初他為延州市的老百姓,想出來幾個致富的小竅門,那位老書記居然深深給他一鞠躬。
這個世上能夠享受那位老人一鞠躬的有幾人,劉楓很清楚,老人禮敬的不是自己,而死在替他和他的戰友們鞠躬,在為老區的老百姓高興。
盡管吉部長和那位老人差著近二十歲,但是他們的心都是純淨的,都發自肺腑的為曾經的欠債痛心疾首,劉楓輕聲道:“請老領導放心,老區的生活狀況必須得到改變,這是我對匡廬省人民的承諾。”
“好,我信你。”吉鬆林欣慰的點點頭,“慚愧呀,老輩人欠下的債,卻讓你們不相幹的年輕人來還,嘿,丟人現眼,說起來老頭子對不起那些老戰友,對不起一直過苦曰子的鄉親們。”
老板氣喘籲籲的跑回來,端著一張方盤,上麵各色食品擺了滿滿的,劉楓笑道:“來來來,坐下我們一起喝。”
“不好,這個不好。”老板雙手連搖,哪裏肯就坐,“我······”
老板娘懊惱的罵道:“貴人讓你坐下就坐下,平常那幫酒鬼請你,就沒見你這麼文明。”
男人訕訕的衝劉楓幾人笑笑,慢慢坐下來,半個屁股搭在椅子上,吉鬆林遞給他一瓶啤酒:“來來來,匡廬省的爺們就要對瓶吹,看看你能吹幾個。”
老板娘大急,連連擺手:“哎呦,老爺子,這可使不得,我家這個就是酒桶,見酒沒命,您要是可著他的姓子來,這一箱都不夠他一個人吹的。”
“能喝一箱。”對於這種人劉楓隻能是佩服,衝老板豎起一根大拇指,“牛,讓我喝這東西,三瓶撂倒。”
“哦。”吉鬆林眨眨眼,當初可是見識過這位的海量,居然會如此說,老爺子隨即笑了,“是了,你是關東人,喜歡和白酒夠勁,這東西反倒是喝不慣。”
秦帥伸手去開茅台的箱子,他也不喜歡和啤酒,這個倒是不用劉楓招呼,劉楓擺擺手:“這箱酒送老板娘了,咱們今兒就喝啤的,就要像匡廬省的爺兒們,吹一個。”
果然,喝進一瓶茅台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劉楓,喝進兩瓶啤酒,一張俊臉就紅了,老板娘呆呆的看著劉某人的臉:“我的個爺呀,您您是男人麼,女人都沒您長得俊呢。”
一句話,讓幾個人都把酒噴出去好遠,劉楓被嗆著了,眼淚都嗆出來,秦少無良的大笑,笑的肚子疼,魏明澤開始還強忍著,實在忍不住轉身跑出去,上外麵狂笑不止,也就倪曉泉形象好一點,也差點憋出內傷。
“老板娘。”丁思芸半晌才止住笑,半是嫉妒半是玩笑的說,“你沒見五年前的他,那時候不用化妝都能演旦角。”
老板娘說出話就後悔了,此時哪敢搭腔,吉鬆林笑出一身汗,渾身輕鬆不少:“老頭子打算去老連長的家鄉找點事做,也算是還債吧。”
早就聽說這位老爺子的傳奇,這位榮任省委常委說起來也是和劉某人當初一樣,居然也是跳票,兩年前匡廬省黨代會召開,吉鬆林在當屆一次全委會議上列為省委常委候選人最後一位,實際上是“陪選”的。
沒曾想老爺子一不留神,居然得票僅次於新任省委書記邊華章、當時的省長,名列第三,如此強勢的差額人選,中央也隻能是順應民意,任由吉鬆林擔任省委常委,這開創了匡廬省統戰部長進常委班子的先河。
從前的匡廬省常委班子成員中,一向有省總工會主席的位子,沒有統戰部長的地方,當時手拿把掐進常委的那位省總工會主席,心中的抑鬱可想而知,無奈之下,為了平衡各方麵的利益,省總工會主席轉任政協主席。
和劉楓當初不一樣的是,老爺子在匡廬省的威望足夠高,絕對不像劉某人,頭重腳輕根底淺,這也是上麵任憑他超齡任職的原因,換做任何一人,恐怕早有各種由頭遷移走人,就像劉某人的團中央第一書記。
“老領導如果要去的話,讓江湖物流公司的人跟著走一趟,考察一下,看看開辦什麼樣的項目好。”如今向妹子和甄春雪兩個小女人,玩得不亦樂乎,兩家公司都先期投入運作,那邊手續還差得很遠。
老爺子老懷大慰,這頓酒喝的值了,老爺子像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樣,心滿意足的嘿嘿一笑:“好,這頓飯算我的,老頭子今兒高興,咱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