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念蘭派來的人他幾乎都認識,這個麵生的假護工是安琪的人手。卓淩暗自慶幸地一笑,真是小看安琪了,她派人監視的方法比蔡念蘭更加高端,都懂得利用環境做掩護了。今天若不是假護工偷懶打盹,他一定不知道這護工是假的。
從口袋裏拿出墨鏡和口罩戴上,又拿出鴨舌帽戴上,還是裹嚴實一點比較好,盯著他的人,多了去了。
走出醫院,打了一輛出租車,卓淩往後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沒人跟來。
他坐定,忽然從前麵的後視鏡中看到出租車司機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來有些窩囊,他一個堂堂大集團的總裁,出門還得這麼小心翼翼,恐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他笑了笑,拿下臉上的裝備,伸手捋了一下頭發,鎮定地說:“去XX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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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空閑一天,就當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可是一個人到哪都沒勁,楠西隻逛了一小會兒超市,就回家了。
一個人,她寧願呆在家裏。
中午的烈日很曬,天氣預報打出了高溫的紅色警報,馬路上的溫度更是達到了五十有餘,一個雞蛋打下去立馬就熟了。
楠西在超市買了一個大西瓜,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打著陽傘,這也頂不了外頭這毒日,不過幾分鍾,她已經汗流浹背了。
炎熱的天氣本來就令人急躁上火,遇到不想見的人更加令人來氣。看到卓淩滿頭大汗地從樓道裏衝出來站到烈日底下,眼睛迷得成了一條細縫,楠西就覺得她這輩子是擺脫不了這個冤家了。
更可氣的是,卓淩的西裝外套挽在了胳膊上,身上的白色襯衫早已被汗水浸透,薄薄的布料黏在皮膚上,竟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感覺,胸口那兩顆豆豆很明顯好嗎。
“阿西,你終於回來了,我都快成烤人幹了。”卓淩看到楠西手裏的大西瓜,就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好熱,我幫你拿上去吧。”
楠西將手往後一躲,凶著臉質問:“你怎麼又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陽光實在太猛烈,卓淩根本睜不開眼睛,他都感覺到眼皮上的汗水流到眼睛裏,澀澀的難受極了,他依然眯著眼睛,憨笑了一下,“我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沒風,又忘了帶水,我都快脫水了。”
楠西翻了一陣白眼,既惱火又有些心疼,“你蠢啊,不是說了不見麵麼你還來幹什麼?!這大熱天的會熱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卓淩嬉皮笑臉地站到了她的陽傘底下,“誰叫你不接電話,敲你家門你也不在,我隻好在這裏等了,樓道裏算是最陰涼的地方了,你家七樓熱得我發昏,誒,你平時在家怎麼呆啊,樓頂的隔熱一點都不好。”
楠西更加懊惱,“關你什麼事!”
卓淩一抿嘴巴,忽然做了一個委屈的表情,那樣子簡直賤到骨頭縫裏了,他說:“哎呀我不行了,我好像真的中暑了,快點,咱們還是快回家吧。”
不等楠西再閃躲,他眼疾手快地伸出長長的胳膊往後麵一撩,裝西瓜的袋子就被他拎去了,“吃西瓜最解暑,快點。”他賤兮兮地又走向樓道。
“誒,你給我站住……卓淩你混蛋……你搶我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