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沒那麼相信婁凱麗,婁凱麗是歐冠昇的人。況且,這份資料畢竟隻是影印本,若有修改她也看不出來。
歐冠昇說當年他落水,是父親救了他,他還有父母的合照為證;婁凱麗說歐冠昇為了自救而栽贓陷害了父親,報恩一說隻是他想接近她的手段。這兩個人的說詞完全是相反的。
楠西坐進車裏,握緊了方向盤緩緩地行駛著,“暫停”的牌子依然亮著,她現在不想載客。
擦幹眼淚,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思考問題。如今也不能依靠卓淩了,她沒有人可以依靠,隻有靠自己。
歐冠昇和婁凱麗這兩個人,我一個都不會信,我要自己去找出真相。
“喂,陳姐,我是楠西……你明天在不在辦公室?我有事要過去找你一下。”
“我明天在的,你有什麼事?被客人投訴還是出車禍了?”
“不是不是,我……我……想辭職。”
“什麼?!何楠西,你才開車多久就要辭職?你能開上車我還為你做了擔保,就你那資曆是沒有資格上路的你懂不懂?我知道現在天熱開車比較辛苦,年輕人就這麼吃不了苦麼?都想坐辦公室吹空調混日子拿工資,那你去考公務員啊!”
“何楠西,你是不是找到其他工作了?陳姐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賺錢都是辛苦的。你工作時間短,社會經驗少,很容易上當受騙的。那種輕輕鬆鬆月入八千上萬的工作,你可不能相信啊,說不定就是夜場坐台的。你好好一個女孩子,正經工作不做去做那種活,不行啊,你得為你的人生負責。”
麵對陳姐劈裏啪啦的一通罵,楠西是一句話都插不上,直到陳姐中途喝了口水,她才有機會說話,“陳姐,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很重要的事情,對不起了,我必須辭職。”
“小何啊,”嚴厲的不行,陳姐就采取懷柔政策,“你要體諒一下公司啊,現在油價漲了,很多司機都改行了,開車的人少了對你來說不是更好嗎?搶生意的人少了啊。現在是辛苦點,但是過了這個季節就好了,賺錢哪有不累的,是不是?做人要腳踏實地啊。”
楠西實在很抱歉,“對不起陳姐,我真的要辭職,不是因為天熱開車辛苦,也不是因為重新找了工作,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對不起了。”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楠西可以聽到一種壓抑著的沉重的呼吸聲,然後,傳來陳姐憤怒的咆哮聲,“明天給我死過來,交車!”
電話切斷了,楠西低著頭感到抱歉,當初她加入出租車行業的時候,陳姐幫了不少的忙,現在才開了這麼一會兒就要辭職,難怪陳姐會生氣了。
但如今,任何阻礙都阻止不了她去弄清父母死因的真相,她就一個人,什麼顧慮都沒有了,即便那是虎穴,她都要去闖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