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剝下去,她不知道的問題永遠都存在。
外麵陽光有些刺眼,她一夜沒睡所以很沒有精神,越是沒精神,就越是畏光,才走出了幾十米,她就有些頭暈了,甚至有些體力不支。
“楠西,你沒事吧?”一隻大手很快握住了她的胳膊,她轉頭一看,好像看到牛鬼蛇神一樣退開,“歐總裁,請您自重!”
路邊停著歐冠昇的車,加長版的勞斯萊斯,黑色,既沉穩又貴氣,也是剛從酒店開出來。戴著墨鏡和白色手套的司機有些驚魂未定,因為歐冠昇還沒等車停下就衝了出去,車門都還沒來得及拉上。
麵對楠西的排斥,歐冠昇並不覺得意外,但他依然很失落,“楠西,不要這麼怕我,我不會傷害你。”他看她臉色不好,憔悴又蒼白,嘴唇幹得破了皮,衣服穿得又少,他實在很擔心她。
“你別過來,”楠西警覺地與他保持三米開外的距離,“光天化日之下,這裏是公共場合,歐總裁,不要做令人看不起的事情。”
婁凱麗也走下車來,她站在車子旁邊,默默地看著他們。她怎麼都不明白,為何人人畏懼的歐冠昇要這麼的熱臉貼冷屁股。
歐冠昇抬頭看了看,今天太陽很大,但其實溫度不高,風一吹還是會冷得打哆嗦,他看看楠西單薄的身子,不免有些擔心,“楠西,你的父親叫何航遠,母親叫沈欣,對不對?”
楠西一怔,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歐冠昇走上前,笑笑說:“我不但知道,還認識他們,不過這都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你很像你的媽媽,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楠西整個人都傻了,以前跟爸爸媽媽關係比較好的那些同事朋友們,一個個撇清關係還來不及,因為販毒殺人的事情,連他們家的親戚們都不來往了,這是打從她懂事以來,第一次有人這麼熱絡地說認識她的父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當然,你爸還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年我在新加坡聖淘沙的遊輪上不慎落水,是你爸救了我。這份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不過當時我還小,不知道怎麼報答他,他光是笑笑說這隻是舉手之勞。”
歐冠昇看楠西的眼睛都在發亮了,繼續說,“這幾年我之所以經常到國內,其實投資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想找到你的父親,可是,要找一個十八年前見到過的人談何容易。我在海邊的會所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跟我恩人的妻子真像,但我一直都不敢認你。後來幾次見麵,我越看你越覺得像,剛才其實是我試探著問你的,沒想到真的是。”
“楠西,”歐冠昇又走上前一步,他就這樣一步一步靠近了楠西,“嗬嗬,我真是太高興了,我一直覺得抱歉,想直接問你家裏的情況又覺得冒昧,所以想先跟你成為朋友再打聽,沒想到竟然讓你誤會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