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快是天亮的時候,淩夜才平息下來。
蘇拉還縮在他的身邊,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輕輕地訴說著:“夜啊,你真是好笨啊,你為什麼這麼笨啊,等你醒了,我一定要好好的處罰你,但是如果你不醒,我就帶著你的孩子嫁給別人,你最討厭誰,我就嫁給誰。”
他下意識地抗拒,手尋找著她的腰要將她抱住。
這舉動讓蘇拉笑了,熱情地親吻著他的臉:“我愛你啊,大笨蛋,大傻瓜。”
緊皺的眉頭,慢慢地鬆開。
她真的不希望他這樣傷害自已,即然人家送到眼前了,他也忍不住,不要再忍。
這樣自我傷害,太讓她難受了。
從鬼門關裏撿出一條命啊,以後,再也不怕誰,再也不分開了。
蘇拉笑了,長長的籲出一口氣:“我們都累了,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愛睡多久,就睡多久。”
那麼大的痛,終於熬過來了。
淩夜啊淩夜,怎麼一個淩夜了得啊。
皇上一回到宮,就重重地扇了龍兒一巴掌。
打得她頭昏眼花,卻還是有些呆滯。
他怒火衝天地看著她,氣恨地說:“你這個賤人,竟然下了那麼重的手。”春藥,可是她下的。
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淩夜能不能熬過來。
當時真的還有些感動,蘇拉還真的下得了手。
他又覺得自已一無所有一樣,隻有陰謀,隻有算計,他知道,這江山,是淩夜保住的,該死的他都知道,但是,他又能如何呢?如果不裝成那樣子,他連活著的機會也沒有了。
誰又知道,他囚困的時候,看似天天錦衣玉食,美女縈繞,心裏又有多少的苦暗暗藏著,忍著。
就盼著淩夜能勝了回來,真的勝了,便是又覺得,這個人不能長留於世上。這樣隻會顯得他很無能啊,為什麼呢?人的想法,真的是奇怪啊,總是一個時段,就是不同的。
龍兒抬起臉看著皇上,輕聲地說:“皇上不忍心了。”
“住口。”他厲聲一喝:“你可知道,這事會有多少人議論紛紛。”
龍兒心裏忍不住悲哀,原來是這樣子的。
所有的人,都會想著自已的利益和麵子,而他呢?他在保護著他的什麼?他真的能熬過去嗎?她不知道。
她不想他死的,她是藥下得重了些,因為淩夜的自製力強,所以,她怕正常的份,對他沒有什麼效,於是,就下得很多。
所有的人,怎麼都那麼自私呢?連自已也是。
左翼過來,皇上冷起臉說:“把她給朕關起來,朕現在不想看到她。”
懷著激動又複雜的心情大步往一邊去,左翼跟上,低聲地說:“皇上,展司馬的那些身懷六甲的女子,都胎死腹中。”
“極好,他人呢?”
“有些打擊,還在展府裏。”
算計他的,他一個也不放過。“把展顏先抓進宮裏來,穩住展司馬,再慢慢的將他的黨羽一個一個鏟除掉。”
“皇上,這樣倒不如直接抓了展司馬。”這樣更快。
“天下之事,安能圖個快字了得。至於十七王府,不必派人再去查看,是活是死,是淩夜的命。”
“蘇拉呢?”左翼又多問了一句。
“有何意思。”他隻簡短地回答,卻是代表了很多的意思。
比她美的,大有人在,不是嗎?
蘇拉看著淩夜的五官,輕輕地撫著:“夜,你睡了很久了,比我還懶,你不起來了啊。”
他一直昏昏沉沉,又是發燒,又是感染的,嚇得她好怕。
三天了,三天還是這樣沉睡。
真怕他成了睡美男,一睡不起來。
拿掉他口裏含著的人參片,含著人參片是要養著他的氣。
蘇拉搗爛了粥,喝上一口,再以嘴喂他。
他沒有什麼意識,幾乎吃不下東西,這樣是不行的。
三天,她就忍著腳上的刺骨的痛,堅持地以嘴哺之,吃多少,算多少。
擦掉他唇角上的粥,竟然發現,他慢慢地吞咽著,喉嚨還有些起伏。
蘇拉輕輕地笑:“終於睡醒了。”
他睜開眼睛,就定定地看著她,從迷蒙不清,到昏濁到了清明,到染滿了愛意。
她深深一笑:“你終於醒了。”
沒有說話,卻明白他意思。蘇拉趕緊說:“我很好真的,就是腳有些痛,我不管,有傷你也不能說什麼了,嗬嗬,我是第一次這麼英勇,不過,能和你一起痛,這種感覺,很不錯,我是不是很自虐啊。別說我變態就好了。”當時就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