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平身。”皇上喜悅地說著。
展顏也沒有如以前那樣,跟皇上說些什麼話,手執雙劍,演練著以慶祝的劍法,如流得一般,挑勾引,處處都虛晃,又處處都是劍花,欲迷醉人眼。
展司馬暗暗沉吟,展顏想必是因為自已沒有放走蘇拉而生氣。
但隻要他安恙無事,他自會再安撫息他的心情。
這宴會,是封功之宴,但是,更像是為展家而辦的。
當皇上要給展顏封王之時,全場倒吸了一口氣。
皇上的不對勁,淩夜與淩月並不是沒有看出來,隻是在冷眼旁觀著。
越來越無法控製的事情發展,對他們越來越不利,皇上要是清醒著的,定不會這樣任人控,怪不得展司馬肯放了皇上回宮。
隻怕還有很多的計謀,是不得知曉的。
淩夜當年也是這樣,大勝之後,忽然又讓人暗算了,導致那腳,三年不能安穩地走路。
蘇拉幫他走過了那個坎,那接下來的路,他不可以再重蹈覆轍。
可是展顏麵對這些得到的權勢,卻淡淡地拒絕:“罪將不才,還請皇上收回成令,不是皇室血統,何能稱王,亂了綱常目領,皇上這萬萬不得。”
這般一說,那展司馬,更是覺得臉上無光了。
兒子都這樣說,那他自已,豈不是更顯得。
“好了,展顏,我看你是累了,先下去吧。”甚至,他奪了皇上說話的聲音。再讓他說下去,指不定什麼也會說得出來。
再見到展顏,已不再是他以前那聽話,而又意氣風發的兒子了。
他似乎擠上笑容在臉上,來掩飾他的難過和落寞。
時間會告訴他,這些都會過去的,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
如果現在耽誤了,就是一輩子後悔。
但是他不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想的,做的,什麼都不會是一樣。至於後不後悔,更是個人覺得的價值觀了。
皇上也不多說,展司馬說了什麼就什麼。
他昏暗的眸子,隻是落在身邊展昭儀的大肚子上。
他握著她柔軟的手:“朕的後宮,也隻有你了,回鳳儀宮裏住著吧。”
這一句話,說得展香秋手有些發抖。
那就是在不久之後,她就會封為皇後了。
真是做夢也不敢想啊,如果那天晚上,要不是她去找了哥哥,她也會慘死在這宮裏,那裏會有今天的如此風光,獨得皇寵。
她是感激哥哥的,但是父親做事,向來獨斷。
她看著哥哥,他似乎沒有意願再站在這裏等著。
他與這裏,居然變得格格不入起來,哥哥向來最喜歡這些場麵的啊,但是,現在不了,一切,都變了。
皇上變了,父親變了,所有的人,都變了。
她明白,但是她一介女子,能做些什麼呢?什麼也不能,隻能陪著,隻能等,再一次相信,爹是不會再害她的。
柔聲說:“皇上,臣妾哥哥看來似乎有些累,不如讓哥哥先出去休息可好。”
淩寒點點頭,笑著看展顏:“展顏先行退下,但守護西北邊關也著實有功,在京城裏,任何人,不得將你拘束,如有此事………”他看向淩夜,冷淡地說:“朕必會嚴懲。”
“謝皇上大恩。”展顏叩頭出去。
心裏有些歎息,為淩夜,這樣的人,到最後,也隻是這樣。
還是不得皇心,而且功高震主,能持到什麼時候。
這樣的人和蘇拉,真的會有以後嗎?能給蘇拉幸福嗎?
微微地搖頭,他走出了這令人窒息的宴廳。
淩夜也能感覺得出,皇上的冷淡和向著展司馬,三年前的事,是不是再會重來。
他也想快點離開,去找蘇拉,無奈,隻能困著,不知要陪到什麼時候。
這次不比三年前,什麼事,他也不會去不在乎的了。
他安排給皇上身邊侍候的人,皇上都不要。
還是由展司馬安排,那更沒有辦法接近皇上,再得知他偏向的為何。
淩夜他也自是知道,雖然是霸道,雖然是色厲內芷,但是,一些大事,還是懂得分寸的。
這一次的造反,如果他真的沒有看清楚,如果他真的明白地偏向,那麼這江山的斷向,也就是不久之後了。
展顏不想呆在宮裏,皇上的旨意讓他更輕鬆了一些。
他沒有關點留戀地離開這歌功頌德的地方,沒有人攔著他,他比淩夜更幸運一些,能遠離這些。
現在是因為皇上看重展家的關係,但是,以後呢?
他也看出來了,皇上的神智不太清楚,能撐多久,很難說。要是清楚之後,皇上狹隘的內心,會將他們這些人,一個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