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落長地還要數落自已心裏擔心的,和自已的無能,讓淩月打斷了話:“大哥,你是我最崇拜的大哥。我這輩子,還沒有服過誰,我佩服你,你是好樣的,你是值得驕傲的大哥。”
“別給我灌迷魂湯,少提我的蘇拉。”
淩月嗬嗬笑:“原來,你也有這麼自私的一麵。”
“這是自然的,有些東西,我可以讓,我可以不要,可是有些,打死我也不會讓的。”他正經地說著。
雨水澆得二人一頭一臉的濕,淩月說:“大哥,今晚就不要去想了吧,天無絕人之路的,如果是注定了,那麼何必去犧牲呢?你死,如果蘇拉真的會死,而凰朝的大權落在展司馬的手裏,那不是叫人唾恨嗎?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權利什麼了,大哥,為天下的百姓想想,為我們皇室一脈想想,蘇拉要是知道,也不會讚同的。她有恨,讓她來恨我,恨我一輩子孤身一人好了。”
淩夜瞪他一眼,有些不悅:“連恨也不能恨你,你哪冒出來的,給我縮回那裏去。”
長悲地一歎:“拉拉,我再負你一次了。”
有些無奈,但願,能了解,能諒解。
蘇湖兒二眼無神地坐著,呆滯得沒有任何反應。一身的傷痛,十指早就傷痕累累得不能再隨意動,帶著恨意的鮮血,化作那些字寫在牆上,隻是寫在牆上而已,沒有任何的意義。每天來給她送飯的男人,根本就不會看,或者看了,也不會出聲,沒有人會相信她不是蘇拉。
她不知道自已為什麼不死,一頭撞過去,心裏就不會那麼掙紮了。
可是她沒有,她在想,還有一絲絲活著的希望。
她想活啊,無望地坐在地上,等著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等著轉折的機會。
有時絕望得想要讓她發瘋,有人說,她隻能活到十五那天。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是一天,這黑暗無光,要是一個不慎,那照進來的陽光過去了,也就分不清楚白天黑夜。
不知道什麼時候十五,對以後的事,一點也不知道。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叫喊了,她根本就說不出,沒有多餘的血,再去寫血字了,她虛弱蒼白得讓人擔憂,但是在這裏,不會有人再關心她的情況的。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離開家裏,悔恨啊,無窮無止境的後悔。
離開之後,風餐露宿,就什麼也變了樣,她一無所有的回到了西北,卻是什麼也改變了,小富的家沒有了,爹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展顏現在也到了吧,他一定知道的,可是,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她。
死心了,絕望了,怨恨了,詛咒了。
所有的不甘,到最後,隻有沉默與失望了。
司馬府裏,處處張開了網,等著人送上來。
可是等了一夜,終是沒有任何人來。
暗中的人將箭都收回來,太陽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也幸得是秋日,糧草開始收獲了,不然幾十萬大軍,每天吃可都成問題,展司馬不得不妥協的一處是,他的糧草,已跟不上了。
天下的百姓,盡支持著淩夜,因為淩夜的身上,流著凰朝皇室的血統。
有些東西,你討厭,可是,你卻擺不脫,也就是如此了,帶給自已的是好與不好,到最頭來,也說不清楚。
展顏回到京城,並沒有去展府。
似乎,少了家的暖意,少了很多的東西,他已不想再回到哪裏去了?滿城的客棧,酒樓,茶樓去尋找蘇拉。
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好走,如今大部分的人都湧進了京城,為的是看十五那天皇上回宮的儀式。
完成之後,普天同慶,從此可以安生了。
太多人了,帶著孩子會讓她好找一些,可是京城那麼大,也實屬不易啊,又不能讓人去找,怕引起父親的注意。
抬起頭有起一怔,大街的一邊,是淩月,一邊是他。
淩月張狂的氣息,渾身散發了開來。手下的人馬一見到他,武器也抓緊了。
氣氛有些不對,街中的人,紛紛躲閃著,須臾,隻剩下對峙的人。
這就是害蘇拉的人,抓著他,還能威脅到展司馬。
他深吸了口氣,但是這是小人的行徑,要這樣做嗎?那他與展司馬有直麼區別,可是為了蘇拉,不這樣做,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冤家路窄啊,沒遇上也就罷了。遇上了,要是這麼走,叫他如何的甘心,展顏是一個複雜的人,但是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是,又有很多讓人咬牙切齒的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可以威脅到展司馬,讓他交換蘇拉,那就一定不能放了。
展顏的二個手下低叫:“將軍快走,我們擋著。”他們才三個人,而淩月身邊,可是數十人,敵眾我寡,如何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