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榮和,是我們三個人裏麵最年長也是最厲害的一個。如果有他在,我和蕭翊帆根本成不了少校。而我們卻因為在軍演擊垮了犯罪集團而成為少校,簡直是最大的諷刺!”
顧錦城的聲音沉悶的響在了蘇流年的耳邊,她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安靜的聽著。原來在顧錦城的心裏始終都有一根刺,他之所以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蕭翊帆,隻是因為隻有這樣他的心裏才會舒服一點。因為在他內心深處,他始終都在譴責自己是害死柳榮和的罪魁禍首!
“如果當時是我衝上去,榮和就不會……”
顧錦城的哭聲掩蓋了一切,蘇流年的心也不由得為之一緊,她安慰道:“可是你剛才不是也說了,根據當時的形勢,你清楚的判斷出開槍不是最佳的出路,可是蕭翊帆和柳榮和依舊堅持,最終的慘劇也不是你一個人能挽回的。”
“所以,我一直這樣安慰自己,可是我發現隻要蕭翊帆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總是心生愧疚!為了掩飾我的愧疚之情,我又總是對他大打出手,惡言相向,我沒有想過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
“錦城……”
顧錦城搖著頭,推開了蘇流年,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蘇流年沉默了片刻,望向對麵的軍區附屬醫院,溫柔的說道:“那你在這裏等我,一個人不要走遠了,好嗎?”
顧錦城沒有回答,蘇流年不放心的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又回到了蕭翊帆的病房。蕭翊帆正在準備回軍營,突然看見蘇流年一個人走了進來,微微一愣,道:“你還在醫院?”
“你是要去什麼地方嗎?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嗎?”
蕭翊帆無所謂的笑道:“隻要能走路,我從來都不認為是重傷。”
“可是你傷得是頭部,雖然現在人醒了,但是還是需要周密的檢查,確認你的頭內沒有淤血或者是腫塊。”
“你以前是醫生嗎?”
蘇流年搖了搖頭。
蕭翊帆淺笑著坐了下來,道:“你回來找我,是想對我說什麼嗎?”
蘇流年醞釀了良久,雙手有意無意的玩弄著手指,道:“其實我回來,是想對你說謝謝。”
話音落地,蕭翊帆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異的神色,顫抖的語氣也掩飾不了他內心的激動和疑惑,“你為什麼要對我說謝謝?”
“因為你為錦城所做的一切,或許別人不懂,認為你是故意刁難錦城。但是我卻認為,你故意刺激他也是為了他能拾起那個時候的真實感受,學會坦誠的去麵對當時的錯與對。隻有這樣,生活才會繼續。”
蕭翊帆萬萬沒想到,顧錦城不懂自己的心思,柳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卻是被一個幾乎毫無來往的女人看穿了他的一切。他的心立刻“砰砰砰”的直跳,是一種意外,也是一種驚喜。
“你把我說的太高尚,我隻是單純的想要折磨顧錦城而已。”
蘇流年微微一笑,道:“既然你想要錦城學會去麵對自己的心神,那麼你又何必還要戴著高高在上的麵具呢?好了,我說的都說完了,錦城還在等我,你還是在醫院多休息幾天吧!回頭見……”
蕭翊帆看著蘇流年的背影,默然出神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