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兒對葉寒的話從來都是聽從。才子有些害怕跟青兒單獨一起了,瞪眼衝葉寒道:“那你呢?”
葉寒眼中閃過一抹痛楚和擔憂,道:“我先去醫院看許思。”
“我跟你一起去醫院。”才子道。
葉寒搖頭,道:“青兒對這裏不熟悉,她不習慣問路,你陪她一起。”話裏是不容置疑的威嚴。才子努了努嘴,無奈的道:“好吧!”
“一有情況,立刻給我電話。”葉寒說完這句話,便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開車的是黑人青年,表情很是和善。葉寒用英語說了聖立安醫院。黑人青年便打轉方向盤,朝前方開去。
許思來美國,一直有洪太君派的女傭監視。許思發現盤後心神不寧,被女傭察覺,立刻彙報給了許懷明。隨後許思出事,女傭感到害怕,報警後逃離回國。
美國警方迅速將許思送到了醫院,並通知了中方領事館。
聖立安醫院坐落在教堂旁邊,每天這個時候,在醫院裏,能聽到教堂做禮拜的鍾聲。格外的寧靜悠揚。
葉寒趕到聖立安醫院,朝四樓,高級看護房快步而去。看護房裏,領事館的官員楊誌奇在照顧,楊誌奇今年四十歲,清瘦斯文。許思是宋老的外孫女,他們不敢不隆重對待。
許思的父親,弟弟,甚至連伊墨遙,都在趕來的途中。
葉寒推開病房門,楊誌奇早已經跟國內溝通過,知道了葉寒的來曆,所以並不意外他的到來。不過卻不知道葉寒和許思的關係,想跟葉寒打招呼,葉寒卻將他直接無視。
病床上,許思蓋著被子,頭部裹了白色的紗布,白色深處,有掩飾不住的血色。她的臉蛋,美麗卻蒼白,嘴唇幹枯的讓人心疼。
雙眸緊閉,葉寒喉頭被堵,有股巨大的悲傷充斥。他握住許思的手,她手上的傷口還沒痊愈。“許思……”輕聲而溫柔的喊了幾聲,自然是沒有回應的。
想到她可能就這樣毫無知覺的躺在床上,葉寒的淚水滾滾而下。才短短五天,物是人非,他和她猶如經曆了滄海桑田。
“是我害了你!”葉寒自責到了極點。
悲慟了大約十分鍾後,葉寒收拾好情緒,向一直耐心在旁等候的楊誌奇道:“請問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楊誌奇臉色沉重道:“許小姐從二樓摔下,身體的傷害不大,頭部被撞了一下,腦部淤血不散,阻撓了與神經係統的交流。醫生說,這個血塊還在逐步擴大,恐怕再過一段時間,許小姐會連呼吸都無法進行。”
葉寒如遭雷擊,這是什麼意思,是許思連植物人都做不成了嗎?她還是這樣的年輕,她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個美好的生命,命運對她是不是太……殘酷了?
“那就給她做手術啊?”葉寒怒道:“難道就仍由她這樣惡化下去?”楊誌奇心中琢磨許思這位省委書記兒媳,與葉寒的關係。嘴上凝重的道:“院方的專家就許小姐的情況開過一個研討會,許小姐的頭部現在太脆弱了,根本不能動手術。隻能以藥物來疏導,但是藥物對頭部淤血驅散的作用,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換醫院,換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專家。”葉寒暴躁起來,眼睛血紅。這醫生的意見,讓葉寒崩潰,竟然橫豎都是死。
“趙先生,你冷靜一點。”國安給過楊誌奇,葉寒易容後的照片,並且現在的名字叫趙淩。楊誌奇也不知道葉寒的真實身份。
楊誌奇接著道:“聖立安醫院是舊金山最有權威的醫院,而且我就許小姐現在的情況,向宋老彙報過。國內著名的腦科專家也對此束手無策。”
許思所住的公寓在九曲花街,街道轉角處,花園旁,環境美麗,且十分的幽靜。在二樓,可以看到舊金山前方城市的繁華霓虹,卻又能感受獨有的安靜。
青兒與才子乘坐出租車來到公寓前,才子付了錢,出租車開走。現在才子對青兒老實的很,公寓前的鐵門是開著的。一輛二手的福特車正從裏麵開出來。
青兒與才子本來不以為意,以為這公寓裏還有旁人在住。海蘭可沒說過,這公寓是許思一人獨住。兩人站到一旁,給福特車讓出道路來。
福特車開出鐵門,青兒一眼瞥見福特車裏,開車的是年輕華人男子,他的眼神中,有青兒很熟悉的殺氣。這人是……殺手。
不好!青兒臉色急變,對才子道:“你立刻上樓去找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