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吾若念起,便是溫暖(3)(1 / 2)

何謂佛教?竊以為哲學;何謂哲學?竊以為人生;何謂人生?竊以為取舍;何謂正確取舍?竊以為向善、向上。總之,讀罷冬兒的禪理散文集《你若安好,吾便心安》(以這本書的內容與形式,姑且叫做禪理散文),如今黑人的覺悟在於:真正的佛學和禪道,是樂觀向善、積極向上的人生哲學,是平和從容、睿智達觀的生命狀態,是與人為善、助人為樂、渡人為福的正能量、好氣場、大關懷。心由靈動,相由心生。好長時間沒與冬兒網上聊天了,視頻裏再見她時,豈止言談話語,就是眉目之間也顯而易見這樣的慈善與恬淡,神態安逸,談吐安然。於是更加認識到黑人的錯誤。特別是在物欲橫流,人心浮躁的今天,一個“安”字,勝過千金萬戶。

如果說以往的冬兒及其文字猶顯“小荷才露尖尖角”之清純,而後又極盡“映日荷花別樣紅”之絢爛,那麼現在,無論她的書中和還是臉上,則鋪滿了溫柔靜謐的月光,更像是一朵潔白如玉的睡蓮,比盛開的紅荷更具神韻。恰如陸龜蒙詩雲:“素花多蒙別豔欺,此花端合在瑤池。無情有恨何人見?月曉風清欲墮時。”荷與蓮,紅與白,或許正是冬兒的春秋人生。由荷而蓮,正是《長發飄飄的日子》與《你若安好,吾便心安》兩部文集的同異所在。特別是讀罷新書中的《你若安好,吾便心安》《你若盛開,清風自來》等單元,更覺得露潤蓮心,暗香浮動,好一本勸學勸誡的知性散文,好一個向善向美的智慧女人!

黑人以為,這不僅僅是文學風格的改變,而是精神境界的提高,是生命品質的升華,也是審美價值的彰顯。曹丁老師曾說過:我最喜歡兩種人,一種是有情趣的人,一種是有信仰的人,如果既有情趣,又有信仰,那就是讓我最最喜歡的人了。冬兒手中的《長發飄飄的日子》和《你若安好,吾便心安》足以印證作者的情趣和信仰。如果說冬兒上一本文集的關鍵詞是“飄動”的話,那麼,這一本文集的主題詞則是“安靜”,這一動一靜便是冬兒的心路修行——剪去“長發飄飄”三千煩惱絲,留下“安心”“安好”一串菩提子。努力使自己的身心在浮躁嘈雜的世界中安靜下來,解脫出來,清爽開來,美麗起來,這,就是冬兒的信仰。

於是想到如是命題:佛學——哲學——文學——美學。如果說佛學是哲學之果、文學是美學之花、佛學和文學都生長在“人學”之樹上的話,那麼,一部優秀的文學作品,定會反應或折射出深刻的人生哲學和生動的人文美學。冬兒的新作《你若安好,吾便心安》便是將佛理、哲思、文品、美德熔於一爐的美輪美奐的“金菩提”,無論是《我心已閑》《相伴,安好》《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中的人生感悟,還是《一生一次》《你的目光》《村前的墳》《河邊的老樟樹》中的人生故事,都用生活的實例來闡述佛學的哲理,深刻而不失生動,高潔而不失親切。每一番感悟都充盈著善心和知性,每一個故事都充滿了真情和美感。原來這菩提樹下開遍了鮮美芳香的生命之花。

說到人生哲學和人文美學,特別是說到冬兒其人其文由“荷”而“蓮”的先後變化,黑人還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這樣四組人物以及冬兒的選擇:晴雯和妙玉;格薩爾王和倉央嘉措;辛棄疾和蘇東坡;蘇曼殊和李叔同。

一部紅樓,百媚千嬌。其中,黑人最為喜歡的女孩有兩個,一個是敢愛敢恨的“俏丫鬟”晴雯,一個是無欲無求的“檻外人”妙玉。雖說她們都是花容月貌的美女,也都是賈寶玉的紅顏知己,若問“由荷而蓮”的冬兒,想必她會偏愛後者——因為“霽月難逢,彩雲易散”之晴雯,因為“不僧不俗”“非男非女”之妙玉;因為“撕扇子”“摔箱子”的晴雯過於爭強好勝,因為“識大道”“知本源”的妙玉始終氣定神閑。當然,更因為如今的冬兒也似妙玉一般成為“檻外人”,與那熱熱鬧鬧的名利場和花花綠綠的“大觀園”漸行漸遠,“不像以前那樣愛生氣了”,“不像以前那樣好爭執了”,“不像以前那樣總抱怨了”。眼前美好的風景越來越多,胸中包容的天地越來越大。這才得以做到,神安如睡蓮,心淨似冷泉。

一望雪域,萬水千山。其中,黑人最為欣賞的佛王有兩位:浴血征戰的格薩爾王和藐視王位的倉央嘉措。一部《格薩爾王傳》便是降妖伏魔,除暴安良,南征北戰,浴血廝殺的英雄史冊,一本《央倉嘉措詩集》表達了作者不屑王位、不避世俗、向往自由、熱愛生活的大美感情和非凡智慧。盡管他們都是佛門之尊,若問“由荷而蓮”的冬兒,想必她會偏愛後者,因為前者的王冠上散發著血腥之氣,因為後者的王座下繚繞著清蓮之香,更因為如今的冬兒篤信“一個人悟道有三階段:勘破、放下、自在。一個人必須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央倉嘉措語)。對此她也頗有心得:“修行是一個修心的過程,去掉‘貪嗔癡慢疑’五毒,讓心回歸自性的清淨圓滿。”佛者,無功無貢、無物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