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
錢小沫意味深長地看向雷銘,沒忍住撲哧一笑,“好啦……我這是迂回戰術,打入敵人內部將敵人感化,這樣一來,不管雷晴有什麼想法,也是孤掌難鳴……更何況,我們原本就沒有這麼好拆散……”
“最後一句話最中聽!”
雷銘抬手揉了揉錢小沫的發頂,然後緩緩站了起來,“我有點事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錢小沫點了點頭,看著雷銘出去的背影,她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夜晚,四周一片靜謐,隻有無休無止的蟲鳴聲還在燃燒生命的力量。
錢小沫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護士來巡床,給了她一盒藥。
錢小沫沒有猶豫,喝了一口水,就將藥丸吞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吃得太飽的緣故,還是因為一個人呆在病房裏太無聊,護士離開後,錢小沫的眼皮眨了兩下,開始打架,勉強還能眯開一條縫,直到最後再也睜不開,錢小沫又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病房外的人,看了眼時間,緩緩將門推開,一雙白色的英倫皮鞋,出現在門口。
簡念徑直走了進來,步履輕盈,他知道錢小沫睡著了,卻又擔心會驚醒她。
一步一進間,是他努力壓抑的擔憂與急切,是他化解在緩慢步伐裏的愁思與矛盾。
他就這樣沉默著,雙手垂在身邊,安靜地站在病床邊上,看著月光下,錢小沫熟睡的模樣。她漸漸長長的青絲鋪滿了雪白的枕頭,銀輝的光芒下,像是雪地裏盛開的野花,洋溢著盎然的生命力。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原本水靈的大眼睛,裏麵有太多的故事,讓簡念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讓她睜開眼睛看看自己。
如果可以,他也好想擁著她躺在床上,說著隻屬於他們的悄悄話。
簡念歎了口氣,他擔心了整整一天一夜,現在終於可以站在她麵前,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哪怕一句安慰的話,她都聽不見。
簡念明知如此,卻還是忍不住俯身,雙唇擦過錢小沫的耳廓,淺淺的說了句什麼,又深情地凝視著她清秀的五官,鼻息間的熱氣像是一層清透的薄紗擦過錢小沫的肌膚。簡念的目光最後鎖定在她飽滿的紅唇上,仿佛那是誘人的美食,是芬芳的鮮花,讓他大腦一熱,忍不住一股衝動。
簡念的喉結聳動著,呼出的氣開始漸漸急促起來,他真的要這樣去做嗎?
錢小沫在睡夢中抿了抿紅唇,毫無意識的喚了一聲,“銘……”
簡念一愣,頓時卻也是一醒。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簡念冷笑著直起了身子,再不走,雷銘就該回來了。
他流連著轉身,踟躕著離開,關門回望,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除了月色知道他曾經來過。
錢小沫不知情地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夢裏,似乎有個人在她耳邊問她,“你相信,離開的人,將來還會再重逢嗎?”
錢小沫還沒來及回答,夢裏的人和夢裏的聲音都消失了。
是誰在問她這個問題,又是誰離開了又會回來?
夢境變幻,錢小沫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
簡念最後望了眼錢小沫,關上了病房的門,朝走廊前麵走去。
處理完事情的雷銘,這時從簡念身後的那頭走廊走來,兩個人之間隔著說遠不遠的距離,但走廊上人來人往間,雷銘隻看請有個人從錢小沫的病房裏出來,卻沒有將那人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