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可以信你,我不管你的初衷,我隻關心你有沒有看見連榮祥逼迫小沫簽署一份文件?”
簡念的笑意漸漸隱去,“看沒看見,我都不必告訴你,離開記得關好門。”
說完,簡念說著進了臥室,當著雷銘的麵關門。
這個逐客令,雷銘連絲毫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他氣得牙癢癢,這個男人不僅背影身形像連榮麟,連說話的感覺和給人一種不爽的厭煩感,都和連榮麟如出一轍!
雷銘暗自咒罵著,蹲下身將錢小沫打橫抱了起來。
睡夢中的錢小沫無意識的雙手環住了雷銘的脖子,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睡得更香了。
臥室裏的簡念聽見雷銘離開的動靜,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漸漸隨風而去,燈光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飛快的點擊著,一封短信“咻”的一聲發了出去--“魚已上鉤,等待收網。”
短信發送成功,簡念冷漠的抬起頭來,對麵梳妝鏡中的他,麵目猙獰如年畫上凶猛的惡魔。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眼睛,這對眼睛裏藏著太多的故事,太多的仇恨!它原本不該是這個模樣的,可太多年了,簡念早已經忘記,它本來的麵目。
將手機扔到一邊,簡念伸手扣住梳妝鏡的邊框,拇指輕輕摁在玻璃鏡麵上,隻聽見“咯噔”一聲響,什麼機關被開啟的聲音。簡念鬆開手,隻見玻璃鏡麵和鏡框邊緣開啟了一條細縫。任憑誰也想不到,梳妝鏡裏暗藏玄機,還有一層隔板。
簡念將玻璃鏡麵打開,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張照片重重疊疊的釘在梳妝鏡的木頭麵上。
一眼望去,幾乎都是錢小沫和雷銘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中或是甜蜜的小兩口說說笑笑,或是抱著雪雪一家三口在街邊閑庭散步。每一張照片上,錢小沫都是一副幸福的笑臉。看著她幸福的模樣,簡念目光陰沉又凶狠,一把從上麵硬生生扯下一張錢小沫和雷銘的照片。
“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幸福多久!”
詛咒著,簡念用打火機點燃了這張照片。
看著照片的一角開始卷曲,落下白灰色的灰燼,錢小沫的笑臉一點一點被火焰吞噬,簡念目不轉睛,雙眸裏閃爍的火焰是真實的,就好像是他眼睛裏射出的怒火將錢小沫和雷銘燒毀!簡念看著烈火過後的灰燼,嘴角笑意漸濃。
笑得猙獰,笑得沒有絲毫的人性。
……
第二天,風很大,吹著各家各戶的窗戶都啪啪的響,雲都是墨黑色的。
錢小沫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半眯著眼望去,還以為天沒有亮呢。
“這是要下暴風雨嗎?”她呢喃著看向窗外。
雷銘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抬眸望著她笑道:“你醒了。”
錢小沫打著哈欠點著頭,掀開被子走向雷銘,又疑惑的環顧四周。
“……我……我怎麼不記得我昨天有回來過呢?”
雷銘合上了文件,“你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錢小沫想了很久,突然拍著手大叫道:“我找到大兔子了!他叫簡念,住在酒店裏!”
“簡念?”這是雷銘第一次聽到那個令人不爽的小子的名字。
錢小沫撓了撓自己剛睡醒蓬亂的頭發,“我洗漱後就去找他,我還沒有問他……”
“我已經問了。”雷銘淡淡的說著,又埋頭去看自己的文件。
錢小沫一怔,“你問了,那他怎麼說?”
雷銘將昨晚的事情說了出來。錢小沫這才將自己空白的記憶填補了起來,“他昨天不說沒關係,今天還有明天,我都去纏死他,他肯定會說的!”
“不許你一個人去找他。”
“……可他是我們獲勝的關鍵證據啊!”
“我已經讓律師著手準備正式起訴連榮祥了,沒有時間等那小子願意開口。”
“來得及的……”
“少爺,姑爺從美國回來了,在書房等您。”
臥室門外響起了管家的聲音,雷銘來不及說什麼合上了文件,起身揉了揉錢小沫的發頂,寵溺道:“聽話,乖乖呆在家裏等我的好消息,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
“……”
雷銘在錢小沫的唇上一吻,拿著一堆文件離開了臥室。
錢小沫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跌坐在雷銘剛剛坐的沙發椅上,望著窗外烏雲密布的天,喃喃自語道:“其實簡念這個人很好對付的,隻要纏著他讓他煩了,他自然會回答你的啊,就像昨天問他名字一樣……”
錢小沫暗暗下定決心還是要去酒店找簡念,要不然,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還有雷銘和凱盛的員工都夜以繼日加班加點鬥爭了這麼久,如果因為沒有簡念輸掉了官司,可大大的劃不來啊!
錢小沫拍著扶手立馬站起來進了衣帽間,趁著雷銘和秦浩然出門去集團的空檔,雷晴帶雪雪出閨蜜家外不在別墅,錢小沫也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