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沫一怔,“他每天都去你們那裏喝酒?”
“每天送你回了家,他就來酒吧,醉得一塌糊塗就在酒吧睡,第二天還要繼續跟著你。”
“……”錢小沫瞠目結舌,她竟然完全被蒙在鼓裏,心裏如被烈火灼燒般的疼。
李千雅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呢,盡快做一個決定,否則是對三個人的折磨。”
說完,李千雅從錢小沫懷裏抱著雪雪進了屋,隻留下錢小沫一個人立在風露之中,淩亂。
當晚,錢小沫睡在以前住的那間客臥裏,一夜無眠。
第二天天亮,她迷迷糊糊地剛開門,沒想到雷銘已經站在了她房間外。
兩個人略顯尷尬地對視了一眼,錢小沫立刻轉移了視線,雷銘輕咳一聲。
“嗯,廚房裏有熬好的蔬菜粥,你不用趕時間,直接帶去醫院就可以了。”
他的聲音再正常不過,沒有任何起伏,沒有任何感情因素,好像昨晚從火海裏把她救出來的那個男人隻是錢小沫的幻覺而已。
錢小沫心裏無聲的陣痛,雷銘自己手上都有傷,也想要她陪伴在身邊,可他竟然願意放她去醫院?“因為愛,所以尊重。”雷銘昨晚的話再度湧現在錢小沫的腦海裏,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隻是看著他轉身,耳邊留下他最後的那句,“小王會送你去醫院,我待會和浩瀚一起回公寓看看情況。”
輕描淡寫的,他就這樣走了。
這次,錢小沫沒有執著地拒絕雷銘的好意,坐著小王開的車到了醫院。
連榮麟依舊溫文爾雅地和她閑聊,絲毫沒有催促她作出決定。
隻是錢小沫心神不寧,好幾次打翻了東西,連榮麟還開玩笑,“你的眼睛也看不見了嗎?”
錢小沫的心一寒,凝視著連榮麟,雖然他的嘴角在笑,但是笑意是冰冷的。
這句看似普通的玩笑話背後,不知道蘊藏了多少酸澀和無奈,錢小沫竟然都能嚐到。
平靜的一天,過去。晚上,小王開車來接她,錢小沫又回到了別墅。
她剛進客廳,就看見柯浩瀚和雷銘坐在沙發上議論著什麼。
“雪雪在樓上玩具室,千雅和保姆陪著。”說話的,是柯浩瀚。
錢小沫點了點頭,看向雷銘,他翻著手中的購房資料,沒有抬頭。
“公寓的情況怎麼樣?”
“別提了……”柯浩瀚指著桌上一堆的資料,“我打算重新買幾套。雖然我們家房產很多,但深海市隻有這一套,所以我覺得這次引以為鑒,多買幾套,你也來看看。”
說著,柯浩瀚遞給錢小沫一份資料。
雖然錢小沫根本不感興趣,但還是走上去接了過來,猶豫著,挨著雷銘坐下。
誰知道她剛坐下,雷銘就放下手中的資料站了起來,“我明天要出差,我去睡了。”
“才八點啊,你就睡了?”柯浩瀚狐疑。
雷銘沒有解釋,走過錢小沫的身邊,徑直上了樓。
錢小沫望著他的背影,也放下了手中的資料,勉強笑道:“我也累了,抱歉。”
“喂,你們……”柯浩瀚無奈地喊著,可雷銘和錢小沫都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