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了南國皇宮,找了馬車連夜離開了城門,直到在了一處偏遠的小村莊,才停下了步伐。
她看著他逐漸閉上的雙眸,心痛不已,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燙,竟然發燒了。
隨意找了一家客棧,婁逾便不顧身上的傷口,替穆易蕭解毒。
可是他的手卻一直緊握著她的手,根本就不鬆開。
沒有辦法,她隻能坐在了床邊,陪伴在他身側。
婁逾肩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卻根本沒有時間顧及。
撕開他悲傷衣袍,觸目驚心的傷口顯露在了她的麵前。
婁逾拿出了匕首,在燭火上燒熱,一刀直接下去,那中箭的位置直接湧出了大量的鮮血,頓時聽見了穆易蕭傳來悶哼的聲音,抓住她的手也更加重了。
這隻箭頭出來的時候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難怪他堅持到出宮後就昏厥了,著箭頭上竟然有倒鉤,並且滲透了毒藥。
鮮血噴湧而出,她在一旁難受不已。
直到許久過後,他的血才止住了,婁逾給他在傷口處上藥,並且將穆易蕭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全都處理好了,才坐下了身子。
他身上的傷很多,一直堅持到現在實在不易,要是再身中一劍,這條命恐怕就沒有了。
“你的傷……我來替你清理吧。”眼看著婁逾肩上得傷口血流不止,她不禁緩緩出聲,起身之時卻發現手上那隻有力的手一直未鬆開。
婁逾緩緩搖頭,拿起了藥,轉身往隔壁的廂房而去:“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雖然擔心,但是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離開。
房中頓時剩下了他們二人,她一隻手拿出手帕粘上冷水,替他敷在額頭之上,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的溫度逐漸散去,她的睡意才緩慢襲來,趴在床邊就進入了睡夢中。
第二日一早,她緩緩睜開雙眸,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張放大多倍的俊臉在她的麵前,頓時身子朝著後麵退去,不經意之間碰到了他的身體:“嘶!”
她急忙坐起了身子,看了許久,昨夜明明在床下,並未上來,為何……
“你身上有傷!”厲聲朝著穆易蕭吼去,明知身上有傷,還下來將她抱上去。
穆易蕭冷俊的容顏終於放出了一絲笑意:“未曾傷到自己。”
她實在是不放心,掀開了他後背上得衣袍,看了看他的傷口,發現沒有裂開,才放下心來。
見她擔憂的模樣,穆易蕭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我可是清白之身,你竟然如此輕薄於我,是不是應該好好補償我?”
“如何補償?”她皺著眉頭。
穆易蕭帶著壞笑:“做我的皇後。”
……
頓時廂房內沉寂了下來,她的笑容也凝結了起來。
穆易蕭坐起身子,靠在床邊,看著她的臉:“夫人莫不是看了我的身子就不認了?”
“滾!”頓時尷尬一掃而去,她微微發怒。
穆易蕭伸手將她攬入懷裏,她擔心碰到他的傷口,在拒絕著,誰知他用力的固定在了懷裏:“別動,就讓我抱著你。”
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息,多久沒有如此親密的在一起。
她的眸子也逐漸放出了笑意。
“和我一起回易國,楚相派人傳話過來,一定要帶你回去。”穆易蕭在她的耳側緩慢的說著,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她才發現,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總忘不了。
她緩慢的點頭:“待你身上的傷痊愈了,我們一起去清靈城接雙兒,再回去。”
“好!”穆易蕭的雙手抱得更緊,寵溺的笑了笑。
她終究還是答應了。
大約到了午時,她起身朝著隔壁的廂房而去,婁逾從昨晚離開之後便未前來,她有些擔憂。
敲了敲廂房的門,裏麵沒有傳來回應。
不得已之間推開了廂房的大門,看著裏麵整潔的一切,心裏頓時猜到了什麼。
在茶桌上看見了一封信,她拿起信封朝著外麵跑去。
“小二,昨夜住在這個廂房的公子是何時離開的?”婁逾竟然離開了!
小二看了看廂房的方向,頓時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這位公子今日一早便離開了,你們二位的房錢已經全部結算了,二位可以多住幾日。”
已經走了半日了,即使現在去追,也追不到了。
失落的回到了房中。
“他走了?”
她點頭,拿出手中的信,拆開看了卻發現婁逾獨自啟程回清靈城了。
她曾答應婁逾會一起回去,現在卻……
自責頓時襲上心頭,穆易蕭抱緊了她的後背:“你放心吧。”
婁逾的離開,她又如何能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