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語亂第一次進荊依依的閨房,結果嚇了一臉黑線,連本來十萬火急的事都忘了。
原來閨房可以這麼個性的……
半個籃球場大的屋子裏,滿滿的堆著監護儀、呼吸治療機、麻醉機等先進複雜的醫療設備簡直是琳琅滿目,目不暇接……
絕美的荊依依聽見開門聲轉過身來就看見冷語亂僵在門口滿臉在思考是不是走錯了。
荊依依翹起薄得似乎隻有一抹淺淺的粉色嘴唇好笑地調侃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家有人被icu(重症監護病房)亂收過費?”
冷語亂呆了一下,低頭笑了。
冰冷堅硬的冷語亂就隻有在荊依依附近才會有些其他色彩,比如現在,笑的滿眼都是溫柔……
可是一瞬,表情就恢複了往常的冷肅,他抬頭看著被層層雍容幔帳遮著的大床說:“床上有人?他回來了?”
整間屋子就隻有這張華麗麗的床符合荊依依的風格,高貴,豪華,富麗,古典……
荊依依抬手掀起幔帳說:“是女人了……”
床上躺著一名女子,緊閉雙眼,臉色蠟黃,瑟瑟發抖,表麵光滑的皮膚上斑駁著許多駭人的傷疤,如同火燒一般,皮膚翻卷,肌肉糾結,顏色暗紅……
冷語亂皺了一下眉。
平常人見了這樣的情形,就算是膽大的都不免會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想要縮一縮脖子,不過冷語亂久經沙場,血腥場麵見的多了,他皺眉隻是正常的思考這是誰……
“這……這是簡凝?”冷語亂倒吸一口氣,他厲聲:“不!你不能這麼對她!”
“怎麼?你以為是我弄得?我是恨她,還不至於。”荊依依麵無表情,“你別那種眼神,她是中的塵染毒,塵染是我製的,可配方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有。”
“你為什麼不救她!”
“沒用了,我找到她時毒素已侵占了她的主要器官……她已經腦死亡……”
冷語亂一呆,就在這時,床上的女子突然大口大口地吐血把矽膠氧氣罩染得一片殷紅。
冷語亂黑著臉走過去想拔掉女子的輸氣管。
“你幹什麼?!”荊依依驚叫一聲,抓住冷語亂的手。
冷語亂甩開,憤怒的說:“腦死亡的人會瑟瑟發抖?會咳嗽?會吐血?救不了她就別折磨她!”
冷語亂的聲音就像被凍住般生硬、冰冷。
荊依依突然被這個冰冷的聲音弄得軟弱無比,她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毒素還未涉足胎盤……”
“什麼?”冷語亂完全呆住,“你什麼意思?”
荊依依咬著嘴唇,紅著眼圈說:“她肚子裏麵有澤的孩子。”
荊依依不停地擦拭著簡凝額頭前的汗水和身上的汙血……她虛弱地說:“得等孩子生下來……”
“難道簡凝是生育機器嗎?”冷語亂怒問。
“得等孩子生下來……”她無力但是堅定的說。
這時,一個身穿隔離服的醫生一隻腳邁進門來,看見兩個高層人士正怒目相對,他不由得猶豫是把另一支腳邁進來,還是把邁進來的這支收回去。
冷語亂宛如刀刃劃過般瞪了這個不適時宜的闖入者一眼。
“你們聊,我在外麵等!”醫生被嚇到,立刻把腳收回去。
冷語亂指著咳嗽著抽泣的簡凝說:“你沒有這個權利!”
“我怎麼對待這個女人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荊依依咬著唇。
“好!你夠殘忍!”冷語亂怒火中燒甩門而去……
冷語亂一向脾氣暴躁,對不良情緒比較喜歡武力宣泄,但是對方是依依,下不去手,隻得摔門而去!
這是冷語亂第一次對荊依依失去耐心,結果是十幾年的後悔……因為當他火消再次回到這間屋子時,等在那裏的是堆積如山的屍體,血流滿地幾乎要氤氳成鮮紅的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