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回潯陽樓詭異棺林 上神助方臘謀反(1 / 2)

潯陽樓。

樓層垮塌的動靜引起所有人注意,石勇撇開蔡福的鐵臂膊跑過去在缺口處往下張望。李應避開鬱保四一擊挑開一旁,扯著嗓子就往樓下喊:“紅毛怪,你丫的沒死吧。”

石勇淡淡說道:“赤發鬼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若是這麼弱便不可能做我們的同伴。你的擔心多餘了,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說罷石勇朝著李應背後努努嘴,李應意識到背後的危機,一翻身,鬱保四的砍柴刀便落在李應剛剛站的位置。

幸虧躲開的及時,李應受了好一驚。鬱保四淡然收回巨大的砍刀,用冰冷的目光看著李應說道:“打架的時候怎麼能分心呢?你這傻廝。”

鬱保四的一刀加重了樓層的破壞程度,地麵顛簸兩下,整個快要支撐不住搖搖欲墜。李應心中一個激靈,感情這廝是動了殺心啊!李應怒眉倒豎,強壓住心中的烈火說道:“鬱保四,我一直以為我們是過過招,未曾想殺了你。可是你招招致命,步步緊逼。我本不想與你為敵,若是你我終歸合不來,再動手,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鬱保四冷哼一聲道:“你這算什麼,委婉求和麼?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手下留情,攻擊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置對手於死地。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做什麼,怕了就投降,我險道神也不是非要至死方休。”

李應眉頭緊鎖微微閉眼,突然睜圓眼睛挑出舌頭在上嘴唇舔了一圈興奮說道:“嗬嗬,太好了!真是讓我熱血沸騰,好久沒有和你這樣實力相當的對手進行生死對戰了。遊戲規則隻有一個:不擇手段,兩個隻能活一個!”

鬱保四假意鬱悶道:“啊呀呀,我是同樣想的啊,真是的,明明跟你一樣興奮卻不能像你那樣齷齪的表情表現出來。”

李應咬破舌尖,把牙齒用鮮血塗成斑駁的紅色,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說道:“你這廝敢說我齷齪,看我把你說過的話打回肚中去。”李應在頭頂旋轉著斧矛,雙眼充血殺氣騰騰。

鬱保四甩甩手,緩緩將手指一一扣緊刀柄霸氣地往肩上一抗,伸出左手作出一個勾手的動作挑釁李應。李應嗬嗬悶笑兩聲,旋轉的斧矛在空中停住,右手往地上一拍,地麵又是一顫。彎腿後腳猛一蹬,李應箭一般竄出去。

且說蔡福與石勇也注意道劉唐和宋公明掉下三樓,兩人還算理智,暫且住了手。石勇被泛起來的煙塵迷住眼睛,可見度很低,猶豫一下後便跳下去。石勇落地站定,努力想看清室內狀況。潯陽樓三樓不比頂樓,這裏的窗戶都被木條封死,隻有極少量陽光透過木板之間的狹窄縫隙穿透進來,這點微薄的陽光根本沒辦法驅走室內的黑暗。由於光照缺乏,三樓一切看起來都是影影綽綽一片渾濁,空氣中還彌漫著陳舊的黴味兒。

石勇呼喊道:“赤發鬼,你在哪裏?還活著不?”喊了兩遍,沒人回應,隻聽到空蕩蕩偌大的空間傳回自己的回音。石勇抽了一下鼻子,用手在前麵摸索著探步向前,豎起耳朵注意身邊的動靜。

走了沒幾步,石勇聽到地板上石子滾動的聲音——就在身後。石勇迅速往左挪開一步以避開暗處敵人最佳攻擊範圍,然後立刻轉過身子準備迎擊。石勇動作快,可是對方動作更快,對方快出石勇半秒重重一刀就劈在石勇胸前。幸虧石勇用刀墊在麵前,對手這狠狠一刀‘咣當’劈在石勇大刀之上,兩刀相撞閃出一片火花。就在這一瞬間,石勇注意道襲擊他的人既不是宋公明也不是劉唐,而是一個戴著帽子的陌生男人。帽子男這一擊甚是威猛,石勇奮力擋住還是被巨大的衝擊力往後推去。石勇跌出兩步後背重重砸在牆上,砸掉一塊封住窗戶的木頭,光線乘機迅速從破孔處鑽進來,照亮一片區域。光線打到戴帽子男人身上,帽子男立馬躲開隱入黑暗中。石勇用胳膊肘將其它木條打掉,昏暗的屋子增加幾分明亮,其實也沒多大變化。這時石勇赫然發現這潯陽樓的三樓居然立著這麼多棺材!高大的棺材密布成林,半空中還垂著黑色布條,上麵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就是將所有三樓窗戶全部打開,在這棺材陣中藏個人也是件容易的事。室內陰氣極重,大熱天還覺得脊背發涼。這些被封閉多年的棺材凝聚大量晦氣形成昏暗之氣,陽光射入好像都被這陰晦之氣盡數吸進去。棺材陣中心處黑成一團,愣是看不清半分,似乎有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

看到眼前一切,石勇嘖了一聲。目之所及不能用‘壯觀’來形容,這些置放死人的玩意兒本是諱忌之詞,若用‘壯觀’來形容,隻怕是不太恰當,可是目前卻無法用其它詞彙來形容。所有棺木大頭置下,就是說棺材裏的人是頭腳倒置立著的,這未免太詭異了。棺材全部漆成黑色,不知是用的什麼材料,黑色棺材板在陽光下絲毫不反光,這種晦暗的顏色讓人看上去很壓抑,透不過氣來。棺材蓋上雜亂釘著鉚釘,看來封棺時很倉促。窗戶被打開後加動空氣流動,微微一陣風吹得天花板上懸掛的沉重黑布條緩緩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