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據密報,周青山與諸葛一仁已在蘇州進行過密談,他們在這次的武林大會上勢必要與嶽子秋爭個你死我活,聽說他們有意拉攏朝堂派來的寧睿世子。嶽子秋因上次圍剿蠻夷獨攬所有名利,又借機除掉昆侖武當眾多弟子,昆侖武當定會借著這次機會大做文章,恐怕這次嶽子秋不能輕易連任了。那我們。。。。。。”書寅停住。
顧元安不動聲色地聽著,沒有表情,從靠椅中起身整理墨黑銀絲卷邊外袍,看著外頭天色亮堂,就往外走,“去靈隱寺。”
書寅看著自家主子千年不變的臉色,忍不住歎氣,主子心情不好,他們底下人也懸著神經不得輕鬆。
“讓開讓開!”隨著馬蹄而來的警告聲讓大街上的行人匆匆向兩旁躲避。
“這大好天氣的,趕什麼!灰塵都飛起來了!”書寅不悅的撣撣自己新做的衣裳,眯著眼看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遠去,上前對著顧元安說道,“閣主,帶頭的兩人是西域有名的烽火霹靂,他們行事陰狠毒辣,向來不把人放在眼裏,但是三年前,突然被寧睿王府收入門下。”
顧元安瞥了他一眼,幽幽道,“這身不好,回去換一換吧。”說完就轉身往回走。留下石化的書寅。
翌日清晨。
“閣主,你怎麼出去了?早膳都備下好長一段時間!”書寅見顧元安麵無表情,心神不定,不由暗自生奇,上前道,“閣主怎麼了,難道被路口那個賣花的姑娘纏著買花了?”
顧元安並不理睬他,徑自來到桌子前,伸手去倒杯茶。
書寅不死心,繼續猜測,“閣主去逛窯子被姑娘們吃抹幹淨了?沒事,我讓廚房燉支人參,好好給你補補精氣。。。”書寅還沉靜在自家主子在青樓被姑娘們分食的世界裏就被“哐當”一聲打斷了。書寅低頭一看在桌上左右搖擺的茶杯,突然清醒,“閣主。。。你。。。你。。。當真去窯子了?”
一旁的古意也是一臉凝重的表情。
書寅終於意識到事態可能已出乎他的想象。
“我隻問你一句,你剛才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她一臉蒼白,顫顫巍巍地問。
許久得不到眼前愛了多年的人的回複,她卻不逼問。緩緩轉身,低低的笑出聲,隨即眼前一片漆黑。
“阿錦!”
“阿錦,你醒了。”他欣喜得望著床榻上蘇醒的人兒,“你可知你嚇壞了我,嚇壞了我。以後莫要這樣捉弄我好嗎?”他輕語道。
他真的是被嚇壞了,她不知道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他像個彷徨無依的孩子,整日裏守著她,一遍一遍回想他們的曾經,從相遇開始,一件不落的細細回味,也不說話,隻在心裏不厭其煩的一次次重新走過他們的過往。他記得她說過,相愛的人有心有靈犀的默契,不用言語,隻要心裏思念,對方便會知道,這才是證明他們深愛的方式,可用一人的心念支持兩人的世界。
“兄台,這是我先看中的。”她睜著一雙明亮且無辜的眼睛看著他手中的梨花木簪。
“明明是我先拿的。”
“話雖如此,但在你到來之前,我的眼神早就圈中它了!不過是你人長的高點,腿長點,才率先拿走我看中的東西!凡事尊重先來後到好不好!”
“嘿,你怎麼會在這裏?也是來求藥的嗎?”也不等他回答,又徑自說去,“可惜阿翁出穀看診去了,你可要在這裏等?”
“我來了。”她頑皮的竄到他的麵前,展開一臉溫暖的笑容,陽光打在她姣好的容顏上,似一朵白梨花飄落在一池平靜的荷塘裏,漾開一汪心田。
“元安,你有沒有覺得我有一點點喜歡你?”
“我不畏懼孤寂,也不會因此離開你,你到哪裏我都會跟隨你,元安,這樣可好?”
“你不是說要帶我執劍走遍天涯,看盡花開花落雲起雲落嗎?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是不是你不喜歡我了?阿翁告訴我,春夏秋冬後你會回來,所以,這次你是要帶我走嗎?”
“你在吃醋?蕭哥哥隻是哥哥,元安,你才是住在我心裏的良人。”
“我們以後就住在墨山好不好?你和我,還有阿翁。”
“今日成親之後,你我便是夫妻,一生不得相離。”
往事如空氣充斥在周圍,絲絲吸入心肺,卻疼痛難忍。
“我知道你在生氣,我日後再向你解釋,到時你要打要罵我都隨你。但你現在身子重,有了孩子,不能任性不管不顧。你不是很喜歡孩子嗎?把他生下來,我們在墨山把他養大,讓他快快樂樂的成長。我教他武功健身,你教他唱歌舞蹈,我們讓他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他側臉吻上華錦額頭,輕語道“阿錦,你是我孩子的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