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等著吧,我會讓你也嚐到家破人亡的滋味!
人的本性,柿子專挑軟的捏。
柳含倩不敢把怨恨發泄在羈景安的身上,便在心底深深地恨起了夜羽凡。
時光如流水,轉眼間一個星期的時間平靜地溜走了。
羈景安身體徹底康複,催著夜羽凡給他辦理出院手續,一家人高高興興回到了公寓。
就在柳嫣芳辦妥雷高鬆的後事的第二天,羈景安聘請的律師抵達的家。
兩個小時後,雙方達成了合議。
無論什麼時候,柳嫣芳都不能爆料出來她是羈景安的親生母親;而羈景安那邊,則相應地把柳含倩安排在公司裏,擔任某個無關緊要的高管職位。
羈景安對外隻承認柳含倩是他的遠房表妹,俱不承認有絲毫的血緣關係。
很快,簽了名並且戳了血紅指印的合議,被方同送到了羈景安手裏。
公寓裏的氣氛,一派喜氣洋洋。
夜羽凡正帶著兩個孩子坐在餐桌旁吃豐盛的午餐,當羈景安接過那份薄薄的協議,目光沉沉地盯著最後麵一欄的簽字處,她注意到,男人的麵容瞬間就變了,臉沉如冰霜。
“我去書房。”
拋下這句話,男人死死捏著手裏的白底黑字紙張,挺直背脊一步步拾級而上。
夜羽凡尷尬,望向方同,勉強地擠出笑容,“你還沒有吃飯吧,留下來一起吃,我去廚房給你拿碗筷。”
“謝謝夜小姐。”
夜羽凡笑著搖搖頭,眼睛看向樓上書房的方向,白皙的臉龐隱約透出擔心的神情。
能讓羈景安失去鎮定,肯定出了什麼大事。
……
羈景安坐在書桌後麵的黑色大班椅上,點了根煙,沒有吸,夾在指間任由它嫋嫋自燃。
真荒謬,他又一次,被他的親生母親給無情地拋棄了。
男人驀然沉沉地閉了閉眼,狠狠地吸了幾口煙,整個人突然就低低地笑了起來,笑了很久,很久!
小時候的他會鑽牛角尖,會絕望地認為自己就是個人見人憎惡的玩意,拉扯著羈柏文的手臂,責問他為什麼要讓媽媽生下他,又不讓媽媽活下來?
通常這樣責問了以後的結果,都是他被羈柏文狠狠地往死裏揍了一頓,接著厭惡地把他丟給羈柏政,不再過問他的生死。
但現在他不再難過,隻覺柳嫣芳為了女兒甘願不承認他的她兒子的事,一點意思都沒有。
如果柳嫣芳不出現,他對她死亡的那份想念,很遺憾,也很美好。
相反的,為了她的丈夫和女兒,她突兀地出現在他眼前,徹底撕碎了他心底僅存的念想了。
也好,不在乎,不再奢求,自然沒有傷害。
羈景安呆在書房裏大半天不出來,夜羽凡很擔心,站起身笑了笑,“念念,曉翼,你們陪著方叔叔玩會兒,我上樓找你們的爸爸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