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透的水晶羽翼周圍,鑲嵌著一圈金光閃閃的黃金,羽翼的下麵拴著一個小鈴鐺。
偶爾的一陣風吹過,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在外人聽來,那鈴聲沒什麼特別的,可是看在我的眼裏,聽在我的耳朵裏,像是一種遙遠的無奈與淒涼,看著它掛在那裏,感覺特別的孤獨與無奈。
但更像是一種遙遙無期的等待,或許那隻是她自己的臆想罷了。
真的像媽媽說的那樣嗎?
是自己想多了,自己確確實實是鄒家的孩子。
止不住的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倦了,累了。自己已是迷迷糊糊,哥哥敲門聲,都不曾聽見,是哥哥的一聲輕呼,將我喚回了現實。
望著滿臉擔憂的哥哥,心痛的無以複加,是我想多了吧。
一直以來哥哥的溫柔、善解人意,縱容著我的無理取鬧;而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去問別人是否願意;隻要是自己想得到的,都會想方設法的得到,縱使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仔細想一想,如果不是一家人,怎麼會容許自己這樣呢。
哥哥看我沒睡,推門走進臥室,習慣性的坐在靠近床邊的小凳上,拍拍我的小腦袋,關切的問道:
“非非在想什麼,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哥哥假裝的沉思著:
“嗯,讓我想想啊,看看我們的非非在想什麼呢?她一定在想,自己是不是哥哥的親妹妹對不對?”
哥哥的語氣為什麼,總是那麼的溫柔,就像早春的暖風,和煦又溫暖人心,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傻傻的看著他。
忽然感覺自己的臉上,本意幹涸的淚水,又肆意的流淌,我知道自己哭了,更清楚她的淚水會被眼前的人擦拭。
我沒有去擦,等待著哥哥去擦拭,可是這次我失算了。
隻見哥哥的眼睛裏盛滿了柔情似水,飽含深情的望著我,什麼也沒有說。
牆壁上的鍾表滴答滴答的走著,窗外的月光漸漸的暗淡,整間屋子裏隻有他和她的呼吸聲,許久哥哥似乎很沉重的才慢慢開口:
“非非,你……真……的很想見到親生的父母嗎?”
親生父母?我錯愕的抬頭,眼裏充滿著迷茫,親生父母那是一個怎樣的詞彙,何時變得那樣的陌生,我愣愣地的看著哥哥。
心裏糾結著,哥哥你好殘忍,為什麼自己想知道的時候,你們都不告訴我,當我不想知道,去默認的時候,為什麼又要給我希望。
我歇斯底裏的喊著:
“簡薰哥哥,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淚水的在臉上泛濫的流淌,心底痛得無法呼吸,我不敢印證,長久以來駐紮在她內心的恐慌。
眼裏,看到的隻有對鄒家人的厭惡。
“我的親生父母,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鄒家的事情,為什麼非要讓我們一家分……”
‘啪’的一聲,充斥了整間屋子,床頭那孤獨的黃金羽翼鈴鐺,憂傷的被一陣清風刮響。
“我討厭你,我恨你們……”
我哭著跑了出來,並沒有聽到哥哥的呼喊聲,我猶如一條脫韁的野馬,在雷雨交加的夜晚肆無忌憚的奔跑。
我不停的哭泣,不停的奔跑,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了。
雨水似乎也在恥笑,方非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媽媽、爸爸你們為什麼不要非非了,是我不乖嗎?求你們,求你們帶非非回家好不好。
漆黑的夜裏,吞噬了我所有的祈求,更吞噬了,我心底的期盼。
我不知跑了多久,更不知跑到了哪裏,無助的奔跑著。
泥濘的道路,讓我摔倒在地,趴在地上,沒有再起來。
周圍的聲音在我耳邊靜止,淚水模糊了雙眼,世界從此而黑暗;因為,我的心痛得為此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