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扉被輕輕扣響,一嗓音清雅女子試探著輕輕問道:“庭姑娘,有客人來了。”
然而屋內並無聲響,女子在門外立著,並沒有因為無人應便離開,等了小半晌,隻聽屋內傳來一聲慵懶疲乏的喚聲:“清裳啊~我很乏呢,沒什麼大事就拒了吧。”
“可是庭姑娘,今日的客人不止一位呢?”清裳小心應答道,屋裏這位主兒脾氣不怎麼好呢。
“額~那看你心情吧,午時我在長生門見他。”屋裏人似乎打了個嗬欠,輕輕咳嗽了一聲。屋裏便靜的連呼吸聲也沒有了。
清裳邁著蓮步而去,邊走邊微微歎息了聲,多少人羨慕自己能在庭姑娘身邊,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也不能一睹庭姑娘的風采。也隻有自己知道,這位隨時可能香消玉隕得繡樓樓主庭姑娘孱弱到什麼地步。也有多難伺候。
大堂中,兩位男子相對而坐,相對和藹也靈動些的是那位一身白衣執著梅花映畫紙扇的男子,見著清裳走近十分有禮的問她:“清裳姑娘,不知道庭姑娘可應了曲某?”
清裳坐在主坐的下方,微微搖了搖頭,從袖中拿出兩枚簽,“庭姑娘說她今日隻見一位客人,”說著把簽放在桌子上,起身道:“還請溫公子和曲公子碰碰運氣。”
白衣男子看了對麵哪位一身錦衣臉卻埋在紅綢圍脖中的溫玉,這人從踏入繡樓就隻說了一句話,“我要見坊主。”
這個人讓人難以琢磨,連說話都虛無縹緲。連江湖人稱知心公子的曲靖也看不透他,此刻曲靖起身,對溫玉微微頷首:“既然是二選一,曲某就先取簽。”
溫玉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甚至連一雙眼都讓人看不清,曲靖不在意的隨意拿了一根,嘴角微微翹起,待看到竹簽正麵空空如也,露出詫異神色。
而後一言不發略有微雲的快步出了繡樓。
“溫公子,請於我去長生門。”清裳微微含笑,意味深長的看著這位冷冰冰又神秘的錦衣紅綢男子。
真是讓人費解,這人是連繡樓都查不到身份的神秘人,本事應在繡樓之上,不知道有什麼異於常人的所求。
溫玉起身,欣長的身影讓本已身高十分出眾的清裳也遜色了不少,清裳引著他到了長生門便去處理事物,隻囑托溫玉細細等待。
午時剛過,白衣麵紗女子便到了長生門門口,身後有侍女一人捧著一琴,一人捧著一蕭。白衣女子看著錦衣男子微微一怔,轉瞬恵眸一轉,落坐於溫玉對麵,“來自於九重天的貴客,倒讓小女子怠慢了。”說著把玩著茶杯,不待溫玉說話又問道:“想來我繡樓的規矩都懂吧。”
“我要起死回生之法。”溫玉淡淡開口,然後補充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哈,我的一個願望可不簡單哦~”白衣女子手撐著桌沿,頭輕輕放在手上,“起死回生之法嘛,也不是沒有,可並不是以我之力便可做到的。”
“我隻需要方法,我會滿足你的願望。”錦衣男子再次冷漠開口,言語中依然毫無感情。
“哦~那我先說我的願望吧。”躊躇了一下,白衣女子眼中藏著笑意,狡瑕道:“我想要看你紅綢下的眼。”似乎料定他不會答應,白衣女子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神色萎靡。
“我可以讓你永遠活下去。”溫玉並沒有說可以治好她的病,而是許了這樣一個諾。
“長生麼~你難道不知道我這兒的客人大都有這個本事麼,我隻想看看你的眼,若不是你來這兒,我怕永遠沒有這個機會吧。”白衣女子已經輕輕咳嗽起來,顯然此次見客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