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夜明天就沒命了,當然什麼都不怕,可他們怕啊。這些人要是在他們管轄的範圍內出了事,無故喪了命,那他們可就責任重大了。幾位警員趕緊將監舍的房門打開,幾個人忙活著將身負重傷奄奄一息的幾個人抬了出去。
一位警員來到東方瑾夜身邊,討好的笑問:“東方先生,您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到您?要不要幫您找位醫生看看啊?”
東方瑾夜看都沒看這人一眼,將掉落在地上的項鏈撿起,如同珍寶一樣攥在了手心裏。
這警員見東方瑾夜根本當他不存在,碰了一鼻子灰,麵上有些訕訕的。正要轉身離開,卻被東方瑾夜在背後叫住:“等一下,幫我把這些東西打開。”
這警員轉過身,目光順著東方瑾夜的目光,最終落在東方瑾夜身上的手銬腳鐐上,他麵有為難之色,“可是,東方先生……”
您現在可是死刑犯,不能到處亂跑啊!
“幫我把這些東西打開。”東方瑾夜仍是那句話。
這警員討了個沒趣,也不敢忤逆東方瑾夜的意思,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掏出鑰匙將東方瑾夜身上的手銬腳鐐打開。東方瑾夜立刻推開麵前的人飛奔了出去。
會見室裏早已空無一人,東方瑾夜高大的身軀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生命越是接近終結,對她的思念便越加瘋狂,甚至顧不上許多,隻想見她最好一麵。她已經走了,也好。
司徒本堂正在警局門外心焦的等著,就見許願臉色蒼白,滿臉淚水的從裏麵搖晃了出來,他趕忙開門下車,迎上去將許願搖搖欲墜的身體扶住,緊張的問她:“怎麼了小願?你們談的不好嗎?你哭什麼?是不是東方瑾夜說了什麼話讓你傷心了?”
許願虛弱的搖了搖頭,哭的更加傷心起來。司徒本堂怎麼會知道,不是東方瑾夜說了什麼話讓她傷心,而是,他壓根就不願見她。他果真也是恨她的,情願這樣狠心決絕的離開,也不願再見她最後一麵。別了,這次,真的要永別了……
許願再也承受不了這麼多痛苦,精神在這刻崩潰,她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小願!”司徒本堂緊張的叫了許願一聲,便慌忙將她抱進車裏放好,自己又從一邊上了車,將車一路往醫院開去。
次日一大早,就有幾位工作人員來到東方瑾夜的監舍,宣布今日執行死刑,並問他臨終前有沒有想見的人,他們都會為他一一滿足。
東方瑾夜手裏一直攥著那條流星項鏈,他一夜沒睡,這條項鏈就陪了他一夜。東方瑾夜沉默了片刻後,還是動了動唇:“有。”
“真沒想到,你臨終前想見的人居然是我。”方堂靜看著不遠處的東方瑾夜,短短幾日不見,他又憔悴了很多,原本俊逸非凡的麵容也染上了風霜。方堂靜隻覺心頭湧上陣陣酸楚和心疼,還有越來越多的內疚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