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夜走了,許願一個人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了,到最後她幹脆起床下樓。傭人們看許願下了樓,趕忙準備好營養可口的早晨端上了餐桌,這裏誰不知道東方瑾夜有多麼寶貝他這個小女人,她們作為下人,自然不敢怠慢。
許願坐在餐桌前,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擰眉思考著。她從昨晚開始,就有想送東方瑾夜件禮物的想法,可是送什麼好呢?她可不像東方瑾夜,隻要喜歡的東西都可以一擲千金,她如今離開了家,身無分文,現在自己的吃穿用度還都是靠東方瑾夜救濟的。
到最後,許願大眼睛一亮,想法有了。貌似東方瑾夜對她的流星項鏈很感興趣,上次讓他還給自己,他還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如果自己將項鏈送給他,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許願打定了主意,將手裏的麵包三兩下塞進嘴裏,就著牛奶吞下, 又抽出麵紙擦了擦嘴巴,便回樓上找自己的項鏈了。
昨晚聽東方瑾夜說,她的東西還在那個隨身帶來的小包裏,她找到自己的小包,在裏麵翻了翻,果真找到了那個裝項鏈的小匣子。小心的將匣子打開,項鏈還靜靜的躺在裏麵。許願將項鏈重又放回包包裏,背著包包下樓出門。
許願打算去首飾店,她不想麻煩東方瑾夜的司機送自己,決定自己到外麵打輛車。今天的天氣格外好,雖然空氣有些涼,但陽光明媚。她一個人在狼組走著,感受著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想著自己最近幾個月和東方瑾夜在一起的甜蜜小日子,嘴角不自覺浮起幸福的笑。
隻是,當她再次抬起頭來,瞥見不遠處的那個人影時,腳下的步子陡然頓足,笑容也僵在臉上。
許願的身體被釘在原地,她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著延彬朝自己這邊走過來,他的身後還跟著慢悠悠邁著步子的棉花糖。幾個月不見,棉花糖徹底長成了一隻成熟漂亮的大狗,雪白的長毛被梳理的一絲不苟,脖子上的鈴鐺隨著它的走動發出叮鈴鈴的響聲,兩隻圓溜溜的大眼漆黑明亮,昂首挺胸,樣子神氣活現的。
不遠處的延彬像是也看到了她,腳步微頓後,繼續邁開了步子。許願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看著延彬一步步走過來,最終和自己隔著一步之遠停了下來。
兩個人都不說話,隻是麵對麵站著靜靜對視。許願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延彬,他的外表仍舊那樣耀眼,氣質仍舊那樣出眾,隻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自從東方瑾夜和延彬的那次生死對決後,這還是許願第一次見到延彬。總感覺延彬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至於哪裏不一樣,許願琢磨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因為他麵對自己時太過平靜了,不笑,不怒,臉上看不出悲與喜,他現在看著自己,就像在看一個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人。
這樣的延彬應該不會再來糾纏自己,或者再來傷害她身邊的人了吧?按理說,這樣的結果,許願應該高興的拍手稱快,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這樣的延彬,她突然感覺失落和難過。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的心自然也不是銅牆鐵壁。以前被他寵過愛過也疼過,他們也曾一起度過很多美好快樂的時光,也曾像普通戀人一樣擁抱親吻。他對自己的愛和在乎她都知道,哪怕後來行為再過偏激,手段再過激狂,卻都是因為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