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對他說,東方瑾夜,我愛你愛你,哪怕心中恨意再濃,也無法阻止我愛你;她想對他說,東方瑾夜,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我想和你每晚相擁而眠,每天早晨在同一張床上醒來,我想給你生好多好多寶寶;她想對他說,東方瑾夜,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根本舍不得離開你。
可她卻隻是哭,一直哭,將所有要說的話都憋在心裏,然後化作眼淚流出來。什麼都不能告訴他,好不容易才堅持到了現在,不能前功盡棄。他不救爸爸,她理解他,她不想逼他,那麼,隻有自己離開他。
“走吧小願,”東方瑾夜將許願從身上放下來,轉過頭去不再看她,“我在你口袋裏放了錢,你可以打車過去找他。他應該有辦法救出你爸爸,隻是,希望他不會為難你。走吧……”
他給她洗澡,給她穿戴整齊,喂她吃飽飯,不過是為了將她送到另一個男人身邊,真是天大的諷刺!
許願最後不舍的看一眼東方瑾夜,這個向來冷傲強勢的男人,此刻臉上流露出的脆弱和絕望讓她心疼。她握了握拳,忍住自己想撲過去抱緊他的衝動,將臉上的淚一把抹去,轉身走了出去。
耳邊的腳步聲一點點遠去,東方瑾夜卻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他的臉上是痛失一切的悲痛,眼中隱約有晶瑩在閃動。
許願剛才從東方瑾夜的住所出來時瞟了一眼客廳的鍾表,知道現在才剛剛入夜。她的身體異常虛弱,托著軟綿綿的身子在狼組基地裏艱難的走著,眼淚一波接著一波的往外流。
好不容易挪出了狼組基地,想著還要再往前走一段才能打到車,她頭疼的擰了擰眉。正要邁開腿接著走,一輛出租車已經停在了身邊,“這位小姐,要打車嗎?”
許願看了司機一眼,點了點頭,開門上了車。跟司機報了目的地,許願坐在車上,緊張的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手指捏著上衣的下擺越收越緊。
真的是報應到了,當初為了和延彬分手,那麼狠心的傷害了他,現在又要舔著臉再去找他。不知道他又會怎麼嘲笑自己、羞辱自己,真的越想越心怯。可她不能退縮,除了他,她想不出誰還能救爸爸。現在就算是讓她上刀山下油鍋,她也得咬牙拚了。
打車到了延彬的住所,付了車資,許願乘電梯上樓。在一扇防盜門前停下,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按響了門鈴。門鈴響了好幾遍都沒人開門,想來人不在家,許願實在是支撐不住了,慢慢癱坐在地上。
想給延彬打個電話的,這才發現自己當初離家出走時帶的東西全在東方瑾夜那裏,包括手機。許願歎了口氣,屈膝將臉埋在雙腿間,不知道延彬去了哪裏,隻能在這裏等他回來了,隻希望他不要不回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