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
墨朝,墨晉帝二十七年,秋,晨。
丞相府。
慕容家的四小姐,慕容霏雨即將迎來自己的及笄之禮。
貼身奴婢正在為她細細上裝。敷上鉛粉,抹上胭脂,塗上鵝黃,輕輕勾勒出卻月眉,點口脂,描出傾世笑靨。
三千發絲垂到腰際,等待娘親親手挽起發髻,以證明童年的遠去,豆蔻年華的到來。
“霏雨啊,準備好了嗎?”霏雨的生母王氏是慕容修的二夫人,年逾三十,麵孔保養得極好,氣質出眾,和藹可親。
霏雨轉頭,溫婉地笑著,美麗地不可一世:“娘親,霏雨準備好了。還請娘親將霏雨的發絲挽起。”
王氏笑著,走至坐著的霏雨身後,一雙纖纖玉手取起一把梳子,將霏雨的長發梳起,挽成一個精致的發綰,插上一支翠玉簪子。
王氏望向銅鏡中美麗的女兒,笑說:“真是‘玉釵頭上風’啊。霏雨真漂亮。”
霏雨臉一紅,嬌嗔道:“霏雨不算美麗的,女子要內涵才行,霏雨的內涵還不夠呢。”
王氏放下梳子,示意身邊的丫鬟過來,從丫鬟手中接過一支金簪子,上麵是栩栩如生的蝴蝶。金絲做成的蝴蝶雙翼,隻要微微一顫,似要飛起一般。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小飾物,價值不凡。王氏將此支簪子細細插入霏雨的發髻中,說道:“霏雨啊,這是娘親送給你的及笄禮物,可還喜歡?”
霏雨點頭:“喜歡,謝謝娘親。”
王氏歎了口氣:“霏雨啊,你如今過了及笄之禮,閨中就待不久了,遲早是要出嫁了。”
霏雨聽聞如此,一下子紅了眼眶,急急道:“娘親,霏雨不想離開慕容府啊。霏雨還小,離不開母親的。”
王氏握住霏雨纖長白皙的小手,道:“女子過及笄之禮哪有不嫁之禮。霏雨啊,現在你要學著獨立一些,你遲早要離開爹爹和娘親的。”
霏雨是個懂事的孩子,點點頭說:“是,霏雨謹記娘親的話。”
府上的一個奴婢走至霏雨的閨房門口,朗聲道:“時間到,老爺請四小姐前去正廳接受祝賀。”
霏雨深吸一口氣,盈盈起身,與王氏一到前往正廳。
太子
走至正廳,霏雨換上大家閨秀的儀態與微笑。一襲錦裙,精致的妝容,得體的微笑,讓在席的許多賓客驚訝。
慕容修見女兒到了,上前去,引著霏雨去見過一些當朝大臣還有達官貴人,還有——當今太子,宣瞻寒。
今日太子穿一身紫色長袍,長發用金冠束起。一身傲氣逼人,眼含睿智與孤傲,靜靜立在正廳一邊,不張揚。
霏雨在慕容修的指引下走到太子麵前,行禮:“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瞻寒虛扶起霏雨,若有所思道:“慕容霏雨,名不虛傳。確實美麗得不可方物。”
霏雨並不激動,大家閨秀的姿態顯露無遺,端莊謙虛道:“太子謬讚了,霏雨何德何能,受此讚揚,太子折煞臣女了。”
瞻寒輕笑:“本殿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不用如此謙虛。本殿還要祝賀慕容小姐及笄之喜。”
霏雨屈膝:“謝太子殿下。”
瞻寒擺擺手,轉身去到不遠處的慕容修所在之處,交談著什麼。
沒過多久,慕容修拱手,笑道著什麼。像是表示感謝。
難違
接下來是酒席,熱鬧的場所霏雨本就不喜歡,得體地度過一切流程之後,回到了自己的閨房,關上了房門。
遣下了丫鬟,獨自一人倚在窗欄,望著窗外的一片月色。心中隱約憶著太子的模樣。